费勇究竟与梁泳心有没有关系,过去的事情究竟是什么样的,都牵动着罗意凡的心,他在莫海右边,一页又一页翻看着当初的档案。
虽然档案面对记载非常详细,但是,到结局部分,却好像是突然断了一样,什么也没有说明,罗意凡抬起头来看向莫海右,他想知道这样的结局当年警方是如何解释的。
“当年的搜查技术有限,又没有监控的辅助,罗雀屋案件只抓住了主谋,也是在档案介绍最为详细的那个人,他涉嫌偷税漏税、贪赃枉法和聚赌等多项罪名,被判处无期徒刑,并且终身不能获得减刑。这个判决在当时确实是够重的。”莫海右说。
“后来我们也想尽办法追捕罗雀屋案件的其他犯罪份子,但是,很多年过去了,收效甚微,所以后来,这起案件被搁置起来了。”
“那么,你认为,当年真的在罗雀屋只有藏匿钱财吗?”罗意凡问道。
“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莫海右说:“罗雀屋的密室如此精巧复杂,如果只是为了藏匿金钱的话,根本不用做到这个地步,算是有密室,一个也足够了,为什么要做那么多?在知道罗雀屋目前状态的时候,我也有过这样的怀疑,罗雀屋是否曾经有过毒。但是,现在这件事已经无从考证了。”
“不,可以的。”罗意凡突然说。
这让莫海右有些惊讶,他问:“你有什么证据吗?”
“有,是二楼密室的隔板内部和冰箱,我在最后一次勘查二楼密室的时候,搁板的内部,虽然钱财已经被拿走,但是我从里面最深层发现了一些破碎的塑料袋,非常陈旧,应该是很多年以前留下,我认为这些不像是警方现在逮捕到的犯罪分子所留下的痕迹,根据塑料袋的破旧和腐化程度,应该是压在装钱的袋子后面,至少已经十几二十年以了。而且,我发现二楼密室天花板面主梁边的龙骨,也有掏空过的痕迹,虽然都是很小的洞口,不影响龙骨的基本支撑能力,但是这些小小的洞口里,除了灰尘之外,也有一些异常的粉末。”
“这些东西虽然早已经发黑变质,但是我想警方应该可以从检验出它们的成分。”说着,罗意凡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个半部分已经破烂的小塑料,他用塑料袋的两边破损的地方打了一个结,而塑料袋的底部有一些他所说的黑色或者灰色的粉末,看去像灰尘一样。”
“最后一次勘察二楼密室,我并没有来得及进入真正的密室之,而是一直在密室天花板活动,后来掉进了边的小隔间,差一点,以为自己再次被关在里面,那间密室的天花板应该藏着很多的秘密,我认为,20年前的犯罪分子不仅在面藏了钱,而且还在面藏有毒,还有,是我们。5月3日第一次被困在二楼幻影密室之时候发现的冰箱,那些矮冰箱看去也不像是近几年生产的物,我仔细观察过,都是非常老旧的牌子,而且冰箱表面看去很陈旧,应该是在里面已经放了很多年的缘故,冰箱底部装有轮子,大部分轮子和轮毂都已经生锈老化了。”
“其有一个被布和利用装了新的轮子,用来设计陷害我们,至于他用的是什么样的计策,我之后会向你详细说明。这些冰箱里结满了大块的冰,当然这是事后布和做去的手脚,里面也没有存放过毒的痕迹,但是单从冰箱的外表来看,绝对不会是近十年内的东西,那么在20年前,犯罪嫌疑人为何要将这些冰箱放在密室里面呢?如果是需要长生储存食物的话,一个也够了,不需要放那么多。”
“而且,罗雀屋二楼密室是一个环环相套的密室,不仅间的大密室存在着让人迷惑的陷阱,它还同时连接着两三个可以逃生的隔间密室,隐藏手法极其精妙,冰箱的位置在最初还没有经过变化的密室之,一进入可以看到,这太匪夷所思了,既然有那么多更加隐蔽的隔间,当年的犯罪嫌疑人为何要把冰箱放在如此明显的地方?”
“那你对此的想法是什么呢?”莫海右问罗意凡。
“我认为,当年的犯罪嫌疑人在密室顶板面,藏匿着钱财和毒,而底下的冰箱并不是用来储藏食物的,它起到的作用有两个,第一个是迷惑警方的视线,犯罪分子可能会把一些不太重要的证据放在下面的冰箱里,或者在在里面放一些吃剩的食物,引起警方调查的兴趣,以掩盖方真正藏匿犯罪证据的地方。第二个作用是启动幻影分身术密室的机关,二楼的密室要改变形态,猫腻在墙壁之,只要撞击墙壁,所有外层的墙体会全部散落下来,这些冰箱之所以底部有轮毂和轮子,是为了方便人不小心撞到墙壁的,警方要检查他们,一定要将他们移来移去,这样在狭小的空间里很容易撞到墙壁,而边的墙壁不用太大的撞击力,会纷纷散落,呈现出它的第二种形态。”
“只要第二种密室形态启动,困在里面的警察根本没有精力再去注意天花板了,我之所以会这么认为,是因为布和引诱我们困在密室之,也是用了同样的手法,他没有锁密室里第一个隔间的门,直接让我们看到了密室内部的冰箱,当我们发现没有出口的时候,到处胡乱搜索,当时是因为边本颐累得坐在冰箱面,导致其一个冰箱向后急速倒退,撞在墙壁,我们才会被困在墙壁的幻影分身术密室之。”
“被困之后,几乎是同时,我和蒋兴龙所有剩下的同伴被掳走了,而且在我们的眼皮底下,这第二个密室形态可以说是既方便凶手逃走,也方便将目标困在狭小的空间之内。所有透明的墙壁里,折射出来的光线和颜色,全都是在欺骗人,颜色有深有浅,光线也分了两层,一层向外折射,一层照向里侧,建造这栋屋子密室的人还特意将墙壁里的颜色,分为直接涂去的和用光线折射去的两种。”
“一般人在发现这些之后,一定会认为这里面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而仔细探索研究,其实统统都是在浪费时间,只要用力踢打一侧的墙壁,打碎那里的透明层之后,里面会有一个可以反弹的长方形隔间显露出来,像是一个巨大的弹簧抽屉一样,大小同普通市面的棺材差不多,这一层抽屉式隔间最里面是没有挡板,它弹出来之后,内部的空间会增加一倍,而在隔间最最里面的右手边,是可以逃脱的出口,下面有一条垂直悬梯,只要顺着悬梯向下,可以进入一楼房和卧室之间的墙壁内部,直接跑到一楼外面。”
“但是,没有特殊的提示,谁也不可能想到出口居然如此简单,四周的墙壁明明是四方形的,却被设计者弄成了好似圆形的状态,原本一大一小两个房间,也变成了一个,进来的出口和门,还有两个房间间相隔的墙壁,也都莫名其妙的消失了,这一切的一切都在不遗余力地阻止被困者找到真正的出口,我们也是因为,无意之看到墙壁里渗出的鲜血,才会死马当作活马医,去踢打那里的墙壁,要不然的话,估计警方现在拆开罗雀屋的所有墙壁,我们早成为了躺在那里的两具尸体了。”
“原来如此,”莫海右说:“20年前的犯罪嫌疑人不仅制造了密室,还聪明地利用密室做出了层层防御,首先,警方很难找到密室所在的方位,算找到了,进入了密室,也会被你刚才所说的方法直接困在里面,算是没有死,一时半会儿也无法逃脱,而且根本不可能发现藏匿证据的真正地方,犯罪嫌疑人也可以轻松地逍遥法外了。”
“这样看来,当年的犯罪嫌疑人涉嫌贩毒的可能性非常大,那么,边本颐之所以会去贩毒,我想,也与当年残留的犯罪分子摆脱不了干系,我们调查过,边本颐夫妻两个人的朋友圈,几乎都是非常正派的人,而且边本颐多年以来的活动范围,一直在本市,这些新型毒的原料,根本不是定居在市里的人可以弄得到的,再加你提供的信息,疑点更大了。”
这个时候门外再次响起了米小东的敲门声,并且伴随着他喊报告的声音,莫海右立刻回应,“进来。”
随即专案组办公室的门被推开,米小东拿着手机走了进来,莫海右在这个时候看了一眼手表,晚8:30过一点。
莫海右问:“什么事?小东。”
“调查费古和程楚的两路人马都已经有了反馈。”米小东说。
莫海右对此显得非常惊讶,他问:“这么快,他们应该出发还没有几个小时吧?”
“不是什么具体的反馈,而是他们同时发现,在位于北城区附近的益友孤儿院里面,留有这两个人小时候的档案,费古和程楚都曾经在这个孤儿院里面居住过。”
“那么是谁提供的信息呢?”
“起初是调查程楚方面的人,找到了程楚曾经在工地的一个工友,他提供说,有一次听程楚自己亲口说的,小时候曾经住过孤儿院,而且还提起了孤儿院的名字,我们的警员顺着这条线索找到孤儿院里,在翻看档案的时候,发现同时有费古的信息存在,于是通知了调查费古的那一路警员,一起赶到孤儿院。”
“当时小时候照顾过费古和程楚的老院长已经过世了,新的院长并不熟悉过去的事情,不过,照片和档案的信息对下来,应该是他们两个没有错了。”
米小东刚说完,莫海右立刻站起身来说:“走,去孤儿院,我们的人现在应该还在那边吧?”
“是的!”
“那好,你立刻通知他们不要离开,并且让孤儿院院长也留在那里,根据他们的了解,还有以前照顾过费古和程楚的阿姨或者护士在吗?”
“没有了,阿姨和护士都是近几年新来的,不可能还有那么多年以前的阿姨和护士留下来。”米小东说。
“好吧,你马去打电话,罗顾问,我们刚才的话题到了汽车再继续吧,费勇的这一页档案也一起带过去,希望可以详细了解到费古和程楚以前的信息。”
很快,莫海右和罗意凡到了警察局门外,门外早已停着一辆警车在等待他们,两个人坐车之后,车子加足马力开了出去。
坐在车,两个人继续对之前的案情进行的分析,莫海右说:“现在,你从头开始跟我讲讲你们在罗雀屋内所发生的一切吧,不要带推理的色彩,我希望听见最原始的情况,然后,我们再融入推理之。”
“好吧,”罗意凡应声回答,他闭眼睛,脑海再次回忆起那恐怖血腥的三天两夜。
说句实话,要不带任何推理色彩地去回忆那些事情,对人还真是一种无形的折磨,但是罗意凡知道,必须让莫海右对事件有一个最贴近事实的印象,而不是让他们的推理先入为主占据他的直觉。所以罗意凡让自己尽可能的静下来,以一个当事人的口气开始叙述。
“整个事件具体的时间点,因为我们一直都没有钟表,手机后来也没有电了,所以我只能根据自己的记忆来推测,我会大致说一下事情发生在什么时候,尽量不偏差的太多。”
“5月2日晚3点多钟的时候,我和陆绘美了山,我们山的目的是要与边本颐夫妇确定服装合同的具体事宜,这也是梁泳心拜托我们的,当时我还不知道梁泳心和蒋兴龙想要摆脱蒋晓梅的计划,只是隐隐约约觉得他们拜托我这件事一定与蒋兴龙的妻子有关。”
“当然,我山不光光是为了这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