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又追过来了!”
和尚从地上举起一根棍子类的东西,说话间已经聚焦住了浑身的注意力,望着正前方的一个地方。
他不用怎么着细致的去描绘,我便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这个‘它们’指的不是别的东西,就是那群红斑点的蛇。
我们这一圈兜兜转转的,最后又绕了回来,那么自然的,那一堆蛇的地方,那个我们燃放红药片的地方,自然也就离我们不会太远。蛇的数目不可估量,被熏死了不少就会再有新的一部分冒出来,看来,我们今天确实是很难再去摆脱这些了。
我如此想着,心里面不是特别舒服。就好像这个不知名的任务有些无望完成的样子,再着,我们是否能出去,也变得机会渺茫。
“实在不行我们就上去拼了吧!几把火烧死丫的,我这辈子都还没这么被一群蛇追过,还是追得这么团团转,反正如果既然都是一死,不如死的轰轰烈烈!”
这么一圈跑下来,和尚的心中自然也是很不好受的,我能感受到他语气中的决然,以及他此时此刻的心态。
我想,也好,这么一直被追着跑也不是个办法,最重要的是,这里的路我们都不熟悉,并且这山的样子,以及路的布局,不像是很简单的那种,总给人一种不容易看破的章法在里面。所以,我们此刻最需要做的,就是变被动为主动,总是被追着跑,再加上走不出这个路,两种困境都在,我们迟早会被憋死的。
“等等···”
老戴伸出手来,挡住了正迫不及待要冲上前面去的和尚,他的眼睛看着前面,似乎有话要说,但是又不太肯定的样子,一米八几个的大高个,突然间说话变得吞吞吐吐的让人看了很是着急。
“你们看看,那些蛇没有再往这边追过来,而是在远处徘徊,甚至有一些,是在往后退的,是不是?”
老戴眯着眼,仔细盯着不远处的地面。
他这不提我们倒是还真的没有看出来,他这一说,我们才发现,果真确有其事。那些个蛇一窝蜂的从草丛的那边涌过来,可是一到这边,就忽然间停下了。有的,则是在不停地犹豫,徘徊。
“你们看,它们是不是像在害怕什么?”
老戴将手中的木棍敲了敲,然后转过身来看我,语气中又是惊奇又是疑惑。
我点了点头,其实刚才老戴让大家停下来不要动的时候,我就发现了这点,并且在心中有了这样一个大胆的猜想,只是还没有被证实而已。
“会是怕什么呢?在这个林子里,几乎都是他们的地盘,按道理来说,他们应该什么都不怕的才对!”
“反正肯定不是害怕我们几个!”和尚断言:“否则刚才就不会把我们追得满林子跑了。”
我点头:“可是也不会是树,这样的树在这里到处都是。泥土石头什么的,更是和别处没有什么不一样的,所以,我也想不明白。难道是···”
我灵机一动,突然想到一件看起来似乎不太可能的可能,正是因为这种不确定,让我没有及时说完最后的话。抬头,正好对上老戴的目光,在他的眼睛里,我明显也看到了这样同等的意思。
“是那几条大蚺。”老戴说话间顿了顿:“它们害怕的,应该是那几条大蚺,所以我们站在这边,他们怎么都不敢越过大蚺,冲到我们这边来。”
“大蚺?”和尚一挑眉,一副怎么都不太敢相信的样子:“就算这些大蚺在体积上胜过他们千倍百倍,但不管怎么说,这三条都是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翻个身子都不能,跟死了没什么区别。你再看那些小蛇,光是数量上就能压倒,这···怎么看也不太像吧!”
和尚此言也有一番道理。
可我就是觉得它们害怕的应该就是那些大蚺没错了,究竟为什么害怕,我又不是蛇,我也不知道。可眼前这副样子,我也懒得去想那么多,只要它们不敢过来,我们是安全的,那就行了!
我们三个说话间也就放松了警惕,和尚也放下手中的棍子,老戴收回挡在前面的手,淡淡道:“也许···也许在它们之中,也是有等级制度的。”
等级制度?
老戴这个猜想,很是狂放不羁,乍一听,你甚至会觉得很好笑,可是细细思量下来,可不就是吗?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这是早早就流传下来的自然法则。不管是动物,还是人类,就是这样的,你看得见的等级,看不见的等级,其实都在无形中存在。存在于社交圈里,存在于你潜意识的行事准则里,让你总在无意间去遵守,去按照其中的方式活着。
我甩了甩脑袋,懒得去想这些,看向老戴:“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等在这里不现实,想办法出去,可也不知办法究竟在哪儿。站在这儿,可究竟要站到什么时候呢?
我想起昨天晚上,大半夜的时候,和尚跟我说过的话:他总觉得老戴并没有把所有他知道的事情告诉我们,关于这个禁地的秘密,他其实还知道很多。我们要想出去,就要多在他身上下点功夫。
我不知道老戴究竟是怎么想的,他的身上究竟有什么样的秘密。只是我不愿意去以恶意揣测他,也不想在只有我们三个人的情况下,再去把我们其中的一个人变成敌人。但是事实如此,我们不得不去往更深处思考,和尚的建议不得不听!就算我出不去了,和尚是被我白白牵扯进来的人,我总不能看他也跟着我一起被困在这里。
“跑了一天了,不如我们趁着它们不敢过来,在这里清理一下物资,休息一会儿,顺便补充体力吧!”老戴建议。
他的语气淡淡的,就像是我们几个是来徒步旅行的游客,走累了,然后大家在一起休息,顺便野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