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依然沉浸在快乐的享受中,身边仿佛幻化出奇妙的彩云,有舞女长袖玉镯的叮咚声响起,有歌女的天籁之音响遏行云,如黄莺出谷,又似měi nǚ入浴,声声**,处处陶醉……
什么师爷,什么庙妓,什么地堡,早就被我抛到九霄云外了。**一刻值千金,左手握住右手,右手捧着胸口。胸腔里的那座火山,在一场地动山摇的爱恋中喷发了,火焰已经烧到天边,染红了整个世界。
你是我的,再也离不开的我!
我是你的,再也躲不掉的你!
然而世界并不平静,总有嘈杂的声音,有人在叫喊,有人在舞动,有人在哭闹……
一双丑八怪一样的眼睛,慢慢聚焦在我的世界中。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啊,皱皱缩缩,干瘪而又缺少灵魂。
灵魂,是啊,灵魂!如今,我是多么喜欢这个词汇!我的灵魂依然震颤在喜悦中。
我喘息着,回味着刚才那一场来自灵魂内部的激荡。那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经历过的一种愉悦,让我忽入地狱,又猛上天堂的一种欢愉,一种让我可以抛开一切,让整个世界变成虚空的激越。
这是虚空修行吗?
嘈杂声如裂布一样响彻晴空,那双丑八怪的眼睛刺出一根根闪亮的银刺,银刺的后面,是团团绕绕的红丝线。
“清醒点,我的尊主。你还有万年的事业呢,以秦宫之荣华,刘邦如此乡鄙尚能克制,退出咸阳,你怎么可以壮志未酬身先失守呢?”
这个声音真难听,就像两块粗糙的硬石块在互相撞击着,可却刺入耳膜,倏忽间进入我的大脑神经细胞中,让我躲无可躲。
我不耐烦地看向那双眼睛,那是公鸡童子的。我猛然觉得公鸡童子的眼睛竟然十分眼熟,就连他眼球里面的那团红丝也格外亲切。这红丝网,似乎是我的,我似乎曾经亲手制作过这样的红丝网。可它怎么可能是我的呢?公鸡童子明明是庙妓养的小鬼,我哪有这样的邪性,能为一个小鬼制作攻击的wǔ qì呢?
不对,公鸡童子什么时候说话如此文邹邹的了?
愕然间,我猛然发现庙妓拿着师爷的那把宝剑,正在比划着我的左肋,并一剑一剑地拍过来。是的,不是刺,是拍,她似乎并不想刺伤我,但那种击打还是让我感觉很不舒服。让我刚刚相融的两朵灵魂不断在震颤,有一种分离的痛,在胸腔里躁动,并蓬勃而起,激起一腔的不耐。
我左眉一挑,右手出招,一个横扫天下,一掌,竟然拍走了庙妓。庙妓摔倒在很远的地方,她绝望地怒吼着:“宫滕薰,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他是万年魂,你不会得逞的,你如此利用他,他清醒后一定不会让你好过。”
萧晓在旁边忽然冷笑了一声。这声音竟然格外苍老,格wài yīn郁,像一个老太太。
庙妓猛地回过头去,眼神火一样烧过去。师爷已经恢复了正常,他连忙捂住萧晓的嘴,一把将萧晓扯到铜鼎的后面。庙妓却哪里肯放过,她一个荷花倒卷翻身跳起来,持着宝剑,风一样直奔萧晓。
萧晓吓得大叫起来:“不是我,不是我!”这回,他的声音倒是格外清脆,可是却现得疲惫,力道不足。
老厚已经恢复了神智,他一个健步跨过去,挡住庙妓。
庙妓说道:“老厚,你给我听好了,萧晓的眉心都已经开了,鬼母一定给他开过天眼,可以他的能力,根本就开不了天眼,他得到的只能是鬼眼,只能用邪恶的力量看到灰暗的世界。他现在,就是心是你的,灵也是鬼母的了。现在宫滕薰那一点残灵已经混入了萧晓的身体内,你若拦着,就是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