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霜狠狠地压住钟楼和墓碑,棺材盖再也发不出任何震动,就连怒哼声,也越来越闷,越来越弱。我妈长舒了一口气,说道:“哎呀,吓死人了……”
一句话未说完,只见宫滕薰一双手闪电一样伸向酒霜,酒霜正面对着她,看她的样子,似乎对宫滕薰十分戒备,可宫滕薰的动作实在太快了,倏忽间,一双手伸出去又撤了回来。再看酒霜,脖子忽然就青筋暴了起来,在青筋暴起的中间,横着一条红色的绳索。
酒霜一手扶住墓碑,一手探出去抓那红色的绳索。宫滕薰却忽地一下站了起来,她身材高挑,酒霜只是一个4岁小孩子的身量,还没等酒霜的手够到红绳,她已经被吊离了棺材,她的双眼已经开始向上翻,那只扶住墓碑的手再也没有力气,墓碑眼看着就倾倒下来。
我的心也随着那墓碑倾倒下来,同时,我的脖子也一紧,仿佛有人从背后勒住了我,我连忙伸手去扯脖子上的东西,可脖子上什么都没有,只有忽然暴起来的青筋。
我妈和修行人谁都没有注意到我,他们都朝着宫滕薰扑了过去。
宫滕薰已经把酒霜完全吊了起来,酒霜一张脸迅速变成了血红色,发际边缘,是几根粗粗的青筋。她大张着嘴,舌头在口中来回伸缩着。一双眼睛,满是泪水,而且眼白上翻。空气中,弥漫着呛人的酒气。
那个墓碑已经啪地一声倒在了棺材盖上,小钟楼歪斜着,差点掉下来,宫滕薰右腿一弯,将小钟楼勾住,脚尖儿一甩,将钟楼斜着放在墓碑上方,让墓碑和小钟楼成十字交叉。与此同时,她手上的力气丝毫不减,一点点收缩绳索。酒霜剧烈地弹动着双腿,可是两条胳膊却渐渐软下来。
我妈叫喊着:“宫滕薰,她是你的女儿,你怎么可以这样虐杀她呢?”她和几个修行人连同仑桀,已经扑到了棺材前。
宫滕薰凌厉地身子一旋,带动吊着的酒霜,转到了棺材的另一边。就在我妈一行人到棺材前的一刹那,那棺材忽然彭的一声被弹起来很高的一块,在黑幽幽的棺材里面,噗地蹿出一股子黑烟,在黑烟中,一条黄带子蟒蛇张着血盆大口跳出来。
这蟒蛇一上来就来了个金鸡乱点头,直击几个人的眉心。几个人毫无防备,前退后进,一时乱作一团,纷纷中招,都摔倒在地上,惨叫声抱怨声嘈杂混乱。
因棺材翘起而斜身站在棺材盖上的宫滕薰,见众人倒地,她胳膊一转,甩起酒霜,身子向前一步,朝着那条蛇就打了过去。
棺材盖“啪”地一下压住了那条还在往外蹿的蛇。但那条蛇丝毫不示弱,脖子一个伸缩,脑袋一歪,血盆大口已经咬住了酒霜的双腿。酒霜早已经无力挣扎,她的双手已经软绵绵地垂在身体两侧。而就在她的双腿被蟒蛇咬住的瞬间,只见庙妓一抬手,一巴掌狠狠打向酒霜的后脑,同时右脚踢向酒霜的后心。
酒霜喉咙一动,嘴角喷出一口血来,但因为绳子勒在脖子上,肺腑里呛出来的鲜血被截在了脖子处,没有完全喷发出来。
酒霜难受的同时,我也体验着同样的痛苦,我的心肺似乎也遭受了剧烈的震动,我痛苦地咳起来,肺腑里一阵气动,“哦”地一声吐出来。但我没有吐血,那只是一口口水,却噎在喉咙里,让我好半天喘不过那口气来。
再说酒霜,被蟒蛇咬住后,她的双腿开始液化起来,那融化的液体慢慢滴进蟒蛇的嘴巴里,蟒蛇似乎感觉十分美味,一口将酒霜的双腿吞下,脖子一伸一缩,继续吞咽她的另一部分身体,它的脖子立刻粗了好几圈,这臃肿肥胖继续向身体处伸展。
宫滕薰不停地敲打着酒霜的后脑,踢着酒霜的后心。蟒蛇就不停地吞噬酒霜的身体。就在酒霜只剩下一颗脑袋的时候,宫滕薰忽然松手,双手一掐指诀,双手拇指按向酒霜的后脑。只见酒霜的眉心噗的喷出一朵莲花来,花瓣娇艳无比,那颜色却偏偏是浓黑墨色。
宫滕薰满意地一笑,收了指诀,慢抬手,托起那朵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