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个上午,楚尧都在清扫这第一道碑林池,等太阳高悬半空,山顶云雾散尽之时,他已是汗流浃背,坐在一处石阶上喘着粗气。
一个上午下来,也不过清扫了几百石碑,望着前方那一座座形如兵马俑般的石碑,楚尧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山风送来清爽,石阶上的楚尧略感好受,可那一轮火红的太阳依然高悬头顶,持续散发着光和热。
不远处,清扫第二道碑林池的麻衣老人也是就地而坐,他头上戴着一竹笠,伸手将那竹笠朝下压了压,连着沙哑的声音自那竹笠下面传出。
“累了的话就在这里歇歇脚吧,这里石碑那么多,没有个一月光景也打扫不完。”竹笠抖动,麻衣老人用手弹下上面的灰尘,做完这一切后又把身上麻衣脱下,瘦骨嶙峋的身体显露在空气当中。
楚尧皱眉。
“先生先歇着,我四处走走。”
说着,站起身来。
目光在周围一扫,楚尧瞧见前方有一道高出周围石碑一头的元武石碑,这便迈步而去。
来到跟前,抬头仰望。
楚尧看到这块元武石碑似乎是有些不同寻常,这碑上空空了然,没有一文一字,却又高出周围石碑,莫不成是建碑时疏忽大意,忘了撰写碑文了?
这有些荒谬的想法在脑海里一闪而过,接着便被快速否认。
因为楚尧发现,在石碑的最底部俨然篆刻着建碑时间。
元历三年,四月十七。
碑上空无一字,却又留下建碑时间,莫不成这块元武石碑是一座无字碑?
楚尧一时不解,索性不再多想。
这天地间奇人怪事多了去,真要一件件搞个明白倒真折磨自己。
“元历三年,四月十七……”
嘴中嘀咕着建碑年月,楚尧看着眼前这座宏伟的元武石碑,整座石碑工艺精湛,碑上纹路清晰可见,显然雕刻着也是有着不俗能耐,不然断难成如此精巧石碑。
碑顶,雕刻着椭圆形的石珠,珠上也是刻画着龙象图纹,其画精绝,栩栩如生,令人叹为观止。
就在楚尧喟叹碑顶工艺之时。
忽然,一色彩鲜艳的飞鸟扑棱着翅膀一闪而过,接着,那飞鸟在半空打了个圈,最后长鸣一声,慵懒的落在碑顶的石珠上。
那鸟身冠五彩,色泽艳丽无比,长羽光鲜,又生七条长尾,它用俊明双目小心打量着周围,不时发出几声鸣响。
这是?
楚尧呆在原地,脑中反复思肘。
眼前这飞鸟他好像在《九州志》上看到过,只是一时半会想不起名字来。
“漠北之北,有极寒之水。塞南以南,有极暖之山。水不知深浅,名为惑潭。山不知其高,名为青萧。”
“东海之东,有盘日之龙。西川之西,有盘藤之鸡。龙不知踪迹,拜跪天地。鸡不知归巢,敬为神鸟。”
……
《九州志》的内容在脑中一页页翻过,楚尧心中愈发明敞。
“闽南之阴有神鸟,背生七尾,色羽光鲜。其血可医百病,常于危难救人性命。尤以颈下血精,谓之精血。饮其一滴,病者可解顽疾,伤者可复身体,不伤不病者延年益寿,习武行军者锤炼百勾。此鸟常现巨阴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