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听她说起这旁门炼草鬼的恶法，也不免颤颤心寒。沉声问道：“炼成尸泥原木后，又当如何？”

    毋婆婆冷哼一声道：“他们中的是动物蛊，也就是虫蛊，我便和你们说说这虫蛊的炼法吧。有了尸泥原木后，婴灵鬼母会将这些‘宝贝’放在炼皿中，调合些阴血、蛋壳、耳屎等极污秽之物让蜘蛛、蜈蚣、蛇等上百条毒物吞食。”

    顾靖之好奇道：“那阴血又是什么？为什么要调合这些东西？”

    毋婆婆面色肃然道：“所谓阴血，也就是女人第一次初潮时候流下的月经血，属于极阴邪之外。”

    金莎听得胃里一阵痉挛，差点要呕吐出来，又羞又难过，连忙背过脸去。

    毋婆婆不去理她，自顾自的说道：“等那些毒物吸收足够的‘养分’后，婴灵鬼母便要让它们饿上一阵，好令毒物在炼皿中自相吞噬，增强其嗜血的本性，直至独活下来的那只才是所要‘婴灵鬼蛊’，又唤作‘绛生蛊’。而这第一条成蛊还只能作为繁殖之用，需待其产卵，生成第二代蛊虫，才能用同样的方法炼成可供操控的‘绛生蛊’。”

    顾靖之和金莎此时听得已是面如土色，不约而同道：“照此说来，那……那得要死多少婴儿，才能炼成这样的凶邪之物？这简直太有伤天理了！”

    “怕伤天理还能做草鬼师？我们炼草鬼的都句话叫‘十虫出一蛊’，成百上千条蛊虫，可能存活下来的也就是寥寥几条而已，你自己算算吧。”毋婆婆道。

    顾靖之为之愕然，沉吟一会道：“那也不对啊，婆婆你说他们中的是虫蛊，那总算还是有形状看得见的呀，但先前在山洞时，并未见他们被什么毒虫咬中，只是吸入了一些碧烟而已啊。”

    毋婆婆这会儿用小弯刀，将捻成的那些猫耳状的东西段段割下，着火去烤，待要烤糊的时候，用碾子将其碾碎成粉末涂满顾青锋的全身。妥当之后，她取了些晶体状的东西放到炊壶里，加了整整半壶水在火上去煮。

    听着壶里咕噜咕噜的滚水声，她缓缓道：“如果放草鬼都要被你们看见，那你们汉人还用得着谈之色变么？婴灵鬼母炼‘绛生蛊’的法子，不但博取了夷人众法之长，自明成祖朱棣遣三宝太监郑和下南洋后，草鬼术传入了南洋，而南洋随之衍生出的降头术也开始传入中土，他们的降头术汲取了西南诸夷草鬼术的精华，还自创了很多独到的法门，非但能炼虫成蛊，还能操控那些被其害死的婴灵作为傀儡，否则你道那洞里怎会无端端放了那么多婴儿头骨？”

    说话之间，毋婆婆已将煮好的汁液状的东西喂给顾青锋喝下。才一入喉，顾青锋面色陡变，浑身像打摆子似的乱颠乱颤，嘴角还有污血滑落。顾靖之吃惊，心道这古里古怪的老婆子诡秘难测，莫不是对义父又施了什么邪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