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水河上的陈老汉也是个可怜的人。她女儿陈佩佩刚出生,他老婆就因为大出血而死去了。这么多年,陈老汉一个人拉扯着女儿,靠在河面打鱼为生,日子过得极为清贫,是村里少数的几个特困户之一,到现在家里连个像样的房子都没有,父女两就只能住在自家的渔船上。
她那个女儿倒是生得挺俊俏的,只是家里太穷,没钱读书,只到镇上读完初中就回来当了渔家女。这些年在村里也没少受人欺负。有时候我看不过眼,也会出手帮他们一把,因此他们父女两对我,一直都比较亲切。
可是李俊却告诉我,我爸爸可能是陈老汉父女两害死的。我的第一反应当然是不信,可是当李俊说出他的根据之后,我又不得不信了。
当天晚上,听着窗外的雷雨声,想着李俊说的话,我一夜没睡。几乎是睁着眼睛熬到天亮。
天亮后伺候妈妈吃了点东西,我就和李俊急忙去了灵水河边。
还没靠近陈老汉家的船呢,远远的我们就闻到一股怪异的香味。当时我的心里一惊,痛苦的想到:难道李俊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一刻其实我还在怀疑。可是越靠近那小船,怪异的香味就越浓,李俊说的情况也就显得越真实。
到我踏上船舷的时候,内心的痛苦已经转化为悲愤,几乎已经认定陈老汉父女就是害死我父亲的凶手。
“好一对歹毒的父女,亏我平时还经常帮你们,你们的心难道被狗吃了吗?”掀开船舱门帘的同时,我愤怒的对里面吼叫道。
哐当
一个铁锅重重的掉在地上,正在一个小炉子前熬汤的陈佩佩像傻了一样的看着我,眼睛里还惊慌的流出泪水,那一张原本绯红的脸被吓得没有一丝血。
而陈老汉则拿只一只空碗,似乎正在等待喝汤。
“浩子,你这是怎么了?一早就怒气冲冲的。”陈老汉诧异的问我道,拿碗的手都在颤抖。
我看着地上依然在冒着热气的肉汤,怒吼着对陈老汉说:“这是什么?你们怎么可以做这样的事情!”
“这有什么不对吗?佩佩听我说心口疼,特意去给我买的猪心熬汤,她说以心补心,我喝了之后还真的有效。”陈老汉欣慰的说道。
“好一个以心补心!你敢说这是猪心吗?”说的时候,我就顺手拿起了他家菜板上的一把刀子,冲过去架在了陈老汉的脖子上。而陈佩佩则惊讶的叫道:“浩子哥,你疯了吗?这是怎么了!你放开我爸爸,放开!”
我正怒不可遏的时候,外面竟然又传来一阵急促叫声:“陈老汉,你给我滚出来!老子今天要你的命!”话音未落,船就剧烈的摇动起来,似乎有人要把船掀翻。
一时之间,我不知是怎么回事儿,因此暂时放开了陈老汉,押着他一起走出了船舱。
到外面一看,我们顿时都傻了。
在外面喊叫的人是范老四,地上则躺着他的儿子范屠,范屠似乎已经死了好几天,尸体都有些发臭了,只是胸口也出现一个大洞,那心似乎也被人掏走了。
看到眼前的这一幕,我更加确认陈老汉妇女就是凶手了。
“你还有什么话说?如今又有人找shàng mén了,没想到你看起来老实,内心却如此歹毒!”,说着,我就再一次把菜刀架在了陈老汉的脖子上。
陈老汉惊恐的想了想,突然回头大哭着对陈佩佩说:“你这该死的女儿,我说你怎么会有钱买猪心给我熬汤呢?原来你竟然做这样的事情,你该死啊”
“不,不是的!我给你熬的真的是猪心汤,是猪心!这些事不是我做的!”陈佩佩痛哭着跪在地上说道。
然而范老四却不管这些,冲过来就是一脚把陈老汉踢到在地,同时又来抢我手上的刀,说要一命抵一命。
那个时候,我也失去了理智,竟然真把刀递给了范老四。
可就在范老四要砍下去的时候,李俊竟然意外的伸手拦住了他,并且厉声说道:“村里人都知道你家范屠四天前被砸死了,如今你为什么把罪名强加在陈老汉身上?”
李俊这么一说,范老四顿时就软了,有些胆怯的看着李俊说道:“可这心是怎么回事儿?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这些事情就是从你家传出来的。”
李俊冷冷一笑,说:“我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否则我现在也不会站在这里,但是你既然听过这些传闻,就应该知道死了四天的人,心是没用的。”
范老四顿时无言,只能吞吞吐吐的说:“那,那我儿子的遗体这是怎么回事儿?谁能保证她陈老汉不会因为贫穷而做一些出格的事情呢?王浩的爸爸不就是最好的证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