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爸爸恐怖的表情吓得惊恐的乱叫,感觉自己的心都快停止跳动了,鼻子无法呼吸,好像就要死了。可是爸爸依然用那流血的眼睛盯着我,嘴里不停的重复着那句像魔咒一样的话。
“浩子,你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
这时我听到妈妈大声叫我。我猛然睁开眼睛,像弹簧一样的弹起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四处看了看,发现床头只有妈妈。这才知道,我真的是在做梦。
可是仔细想想,这梦很奇怪。
按照常理,爸爸离奇去世,变成鬼魂的他应该是要我给他报仇的,即使不报仇,他也应该叫我把事情查清楚,因为如果死得不明不白的,那么阴魂就无法投胎转世。
可是梦里的爸爸却没有提过要我报仇的事情,而是凶狠的叫我离开村子,永远不要回来,并且用恶毒的话语诅咒我,说如果我不离开村子,就会和他一样的惨死。这完全不符合逻辑。不管怎么说,我是他儿子,他做了鬼来找我,应该是要保护我的,为什么要诅咒我呢?
唯一的解释只有一个,那就是爸爸不想让我知道真相。或者,是爸爸被逼迫无奈,所以才会这么说的,而逼迫他的人,应该就是杀死他的人。
那个人会是谁呢?会不会是和爸爸一起飞进灵屋的那个鬼影?
诧异的想着,我就下床要到灵堂里去拜祭一下爸爸,想看看灵堂里有没有什么诡异的情况。
可妈妈却拦住我说:“你刚刚受了惊吓,现在又是傍晚了,最容易见到怪事,所以你先休息一下吃点饭,明天再看也不迟。”
妈妈说的话有道理,于是我听了妈妈的劝告,在她的搀扶下到堂屋去吃晚饭了。
接下来的两天,我按照天琪伯父说的,没有出门瞎逛,而是在家里回忆这些天发生的事情。有时间我就到爸爸的灵堂里去跪着祈祷。
灵堂没有再发生什么诡异的事情,一切都很安静,好像爸爸的鬼魂已经接受了这样的事实,真的不要我去给他报仇,也不希望我留在村里。
但是这一次的我,下定决心要把所有的事情都调查清楚,我不能就这么忍气吞声的生活下去,也不能让爸爸死得不明不白。
不管怎么说,我现在有天琪伯父在帮助我。从他处理范老四儿媳妇的事情来看,天琪伯父是有大本事的人。虽然我对他的事情依然充满了困惑,但是就像他说的那样:他是我爸爸的兄弟,我爸爸又是他的恩人,他应该没有理由害我。
两天后的中午,太阳火辣辣的,我和李俊很早就划着陈佩佩家的小船,来到了牯牛岛边上,因为时间还早,我们没有上岛,而是坐在船里聊天。
陈佩佩也跟我们在一起。她知道我们今天要做什么,不但没有害怕,反而还显得很兴奋,说:“从没见过神婆做法,今天就可以看看她到底是真有本事,还是在吹牛了。”
我有些诧异,一个女孩子竟然会对这些事情敢兴趣。
她说:“在船上过着风里来雨里去的生活,早就看惯了那些事情,其实根本就没什么可怕的。”
她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她爸爸陈老汉有时候会帮人捞尸,而她也会划着船去帮忙,因此她说不怕倒也有些道理。最后她还兴奋的告诉我,去年春天,她还帮着她爸爸在河里捞出一个诡异的尸体,那尸体看上去很正常,可是用手一拉,那尸体的皮肤就全部脱落了,尸体血淋淋的就像一只剥了皮的山羊,而那rén pí就像一件透明的衣服,把我和我爸爸吓得差点晕过去。
“对呀,我也听说过,只是后来那个尸体怎么处理了?”李俊兴奋的插话说道。
陈佩佩看了李俊一眼,然后又兴奋的看着我,说:“后来我爸爸用白布把那rén pí和尸体一起包裹着,送到了雨林寺去超度,最后好像有jǐng chá去看过,还说是一个什么悬案的死者,最后就把那尸体送到县里去火化了。”
我叹息的说:“那样死的人,简直太凄惨了,你和你爸爸也算是在做好事积德,以后一定会有好报的。”
陈佩佩叹口气说:“什么好报,我爸爸还不是天天说心口疼,我现在连买猪心的钱都没有了。”
她刚说完,我们就听见牯牛湖对岸传来一阵哐哐的铜锣声,划着船绕过去一看,原来是神婆在灵水和对岸开坛做法,和他一起的,就是那个矮胖的垃圾焚烧厂领导。
我们登上牯牛岛,想去偷看神婆怎么做法的时候,却突然发现我天琪伯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在岛上一个隐蔽的地方,也瞪大眼睛看着神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