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当猴戏看。这一天的热闹是其它节日无法比的,吃的,玩的,穿的,叫喊声此起彼伏,道路上穿着五颜六色的人们,熙熙攘攘,闹哄哄。而车辆全被拦在了城外。管理城市的大使们也像征性的在维持秩序,少了往日与小贩间的红头毛对绿眼睛,一切都是热热闹闹,和谐祥和。
那天医院却是另一番景象,大门口维持秩序的四个保安,只有一个漫不经心嘴上叼根烟的高个子在值勤。门诊大楼也没什么人只有几个医生座在药房里聊天,穿过门诊大楼,后右边是机房,左边是急诊室兼抢救室,抢救室另有一扇角门,直通地下室,地下室是单独隔成一条长长的狭道,尽头是停尸房,停尸房共有十一张尸床,洁白的被褥非常干净,只是空气弥漫着浓浓的福尔马林夹杂尸臭味道。停尸房另有出口,出口是一偏僻的小土坡,小土坡上砌了一堵小围墙,开了两扇大铁门,看门的是一驼背的老人,头发花白,兼管停尸房的卫生。
在急诊室的背后便是住院部,今天的住院部也少了往日的喧闹,门口只有几位穿着病号服的病人在溜达,不时有护士端着医盘,过来量体温。
骨伤病房在十八楼,从十八楼电梯口出来右转弯,是骨伤护士站兼问询处。顺着弧形的走廊走到尽头是1826病房,那是一间独立单间房,里边一张升降床,一把倍椅,倍椅拉长便是一张小床,合拢是一把椅子,墙上挂着34寸液晶电视,透过窗户玻璃,可以俯瞰全市。此时,病床上躺着一位昏迷了一天一夜的高个子男子,30来岁,18米的身材略显削瘦,一张清朗的面孔一动不动,手上打着点滴。床头边坐着一位老妈妈,苍老的脸庞上双眼红肿,像是哭了很长时间,双手捏着男子另一只手。嘴里叨着:“战儿,战儿,你醒醒啊!”听声音,很凄凉。
突然,男子的指头像是在老妈妈的手心里轻微的动了一下。
老妈妈像被电激了一下,紧握住男子的手使劲的晃了晃,嘴里叫道:“战儿,儿啊!你醒了。”
可男子仍旧闭着双眼不答。
老妈妈放开男子的手,起身欲喊医生。
“妈!”
刚转身的老妈妈,像被定住了身法,一动不敢动,又怕自己听错了,是幻觉?
“妈!”
这一次,听的真切,听的清楚,听的明白,不错儿子真的醒过来了,老妈妈颠颠寒寒的转过身躯,四目相对,不禁老泪纵横。
不错这男子就是越战。岳战见母亲双眼红肿,知道妈妈为自己哭的很伤心,现在又见妈妈流泪,不紧心里一阵难受,强忍着泪水,苦作轻松的说:“妈,您别哭,您看我。”说完,忍着浑身酸痛,用劲地挥了一下手。
岳妈妈见他真的无事,也就放了心,叹了口气,擦干了眼泪。
岳战心思非常慎密,见妈妈叹了口气,一种预感在心底油然而生,倩儿怕是不好的了,几次话到嘴边想问,又害怕知道结果,怕惹妈伤心。
“笃,笃。”几声敲门声响起,门被推开,进来了主任医生带着两个助手至病床前,对岳战全身这里扭扭,那里捏捏,关节东敲敲,西敲敲。弄的岳战呲牙咧嘴,极其难受。
过了约七八分钟,终于检查结束。只听主任对岳妈妈道:“病人并无大碍,只要留院再观察两天,如无特殊情况发生,就可以出院了。”
岳妈妈闻言喜得双手合拢,连念:“阿弥佗佛。”
岳战见自己无事,心里也宽了许多,一则见母亲倍夜也非常辛苦,二则了到倩儿肯定是凶多吉少了,就对母亲道:“妈,我也无事了,您还是回去吧!等过二天我出院了去看您。”
岳妈妈见儿子确实无大碍了,就同意先回家,临走时千叮万嘱,岳战都一一答应下。
岳妈妈刚走一会,单位里来了一拨人,提着水果礼品来坐了一会说了些安慰的话,也就回去了。
不到一刻钟,同学来了一帮看望,只是个个神色异样,说了几句客套话,放心礼品就匆匆走了。
紧接着来了一帮朋友,反应跟前拨同学如出一辙,也是几句客套话,放下礼品就走。
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着全身,岳战忍着浑身酸痛,下床穿鞋,来到,问询台。
“您好,帮我查一下陆倩在几号病房。”
“请稍等,陆倩是吧!”
“是的。”
“抢救无效,已于9月30号20点45分死亡,现在停尸房。”
岳战一阵头晕目眩,差点摔到。
“先生,您没事吧!”
岳战扶着医台,摇摇手,稳了稳情绪。道:“请问,停尸房怎么走。”
“抢救室有一扇角门,角门进去是地下室,地下室尽头便是停尸房。”
“谢谢!”岳战拖着疲惫的身躯,脚步踉踉跄跄的往电梯口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