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了。”郑翠玉点点头,又叹了口气。杨长生说:“都这么多年了,你就别瞎想了,还是先把这个孩子照顾好吧。”郑翠玉说:“我知道。”杨长生看看外面:“快中午了,我去给你做饭。”说着从东屋出来,到西屋看了看杨继先。杨继先躺在炕上闭目养神,听到有人进屋,就睁开了眼睛,见是杨长生就问:“烧了?”杨长生点点头:“烧了。”杨继先说:“烧了就安生了。”杨长生问:“你觉得怎么样?”杨继先说:“头晕,身上没劲。”杨长生说:“下午,我把老马叫过来,让再他给你看看。”杨继先说:“没事,我觉得快好了。”杨长生说:“还是看看吧,生了病不能马虎。你躺着,我去做饭了。”
下午,杨长生又去了生产队,傍晚回来的时候把老马请到了家里。老马问问杨继先的感觉,又给他号了号脉,最后说:“差不多算是好了。不过,因为岁数大的关系,身子有点虚,得好好休养一阵子,我再给你开点补身子的药,年前应该就能下地了。”父子二人说了些感谢的话。送走了老马,杨长生回屋去看郑翠玉母子。一进屋,郑翠玉就说:“你总算回来了。”杨长生问:“怎么了?”郑翠玉指了指窗户外面:“你走了以后,院子里来了几只乌鸦,落在树杈上一直叫个不停,吵得孩子睡不踏实。你去把它们赶走。”她这么一说,杨长生才注意到,外面一直有乌鸦再叫,之前因为一直在和老马说话没注意。杨长生说:“中午我就看见外面有几只乌鸦,还没飞走呢?”说着到了院子里,抬头往树上看。中午的时候,树上有个五六只,现在再看,起码多了两倍,差不多有十五六只,呱呱地叫个不停。不留意听倒也没什么,一留上意,就觉得这叫声要多烦人有多烦人。杨长生从地上捡了块土坷垃,往树上一扔,乌鸦受到惊吓,扑啦啦全都飞了起来。在天上飞了一圈之后,又重新落在了树上,继续呱呱地叫着。杨长生一看,这不是斗气儿吗?他来到树下,抬起来脚对着树干踹了几脚,整棵树微微震动了几下,却没能惊走乌鸦。杨长生去房上拿了根晾衣服用的长竹竿,用竹竿驱赶乌鸦,每当乌鸦再次落下来的时候,他就再次用竹竿驱赶,如此反复几次之后,乌鸦不再往树上落了,而是落在了房檐上,整整齐齐落了一排,此起彼伏,呱呱地叫个不停。杨长生又去赶落在房檐上的乌鸦。这么折腾了半个多小时,乌鸦非但没能赶走,倒比原来更多了,有的落在树上,有的落在房檐上,有的落在院墙上。这时候太阳已经落下来山头,眼看着天就黑了。杨长生索性不赶了,放下竹竿进了屋,看到郑翠玉就说:“邪了门了,怎么赶都赶不走。反正天快黑了,天一黑它们就老实了。我去给你做饭。”说着,便去厨房做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