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知赌场之中鱼龙混杂,却没有想到里面竟有这么多的门道,觉得即是新奇,又是刺激,一时不禁听得呆了,背上热烘烘的竟出了一身汗来。李十八说那些个什么换牌呀、偷牌呀、暗记呀,都是些不入流的手段,他都看不上眼,切牌靠的是手上功夫,还有些技术含量,勉强上得到台面,真正的高手都有不寻常的本事,一千个人一万个人里也挑不出一个来,那都是百年不遇的天才。我心里是看不上这一类人的,此时听他说了大话,心里就道:一些人堆里的渣滓,不过都是些下九流的人物,能有多大的本事?我心里鄙夷,嘴上不好意思说,就只是一味的低笑不语。 李十八看出来我不相信,冷冷的笑了一声,说:“你找副牌来。” 我意识到他大概是想显些本事,心头倒期待起来。 他家中pū kè牌随处都是,我找了一幅未开封的新牌。 他吩咐我把五十四张牌洗乱了牌面朝上在地上随手洒开,然后他只看了一眼,不到三秒钟就又让我把牌在原处翻过来。 我不知道他要干啥,心头正在疑惑,就听他说:“你随便指一张牌我都认得出来。” 我自然不信,然而他却真的就从牌背认出来了我随手指的牌,无一失验。我虽是吃惊不小,却疑心他在牌上做了手脚。他又让我把牌分四方发出,背面朝上叠放整齐,随后他竟然信口背出了每一方的每一张牌。我顿时呆若木鸡,此情此景,已由不得我不相信,这只能说明李十八就在这短短的两三秒钟的时间里生生的硬记住了这随机排列的五十四张pū kè牌,这份脑力,岂止是恐怖两个字可以形容!我心道以他的天才,在赌场上那岂不是可以天下无敌。 李十八却很淡然,他说他对于赌博天生有一种远比常人要敏锐得多的直觉,凭着对手面部的表情、目光的游移、身体手部的细微动作、呼吸的微小变化,他都能够猜出对手的底牌大小,因此他总能琢磨出别人想不出的技巧,看出别人看不到的门道。然而他的本事还算不得什么,那些在赌场上真正的高人,没有一个不具有异于常人的天赋。他曾经见过一个千手,纵然是一百零八张的麻将牌,让他看上一眼,然后任你搓洗,他也能从牌背找出每一张牌来;还有一个千手,视力超常,能从对手的瞳孔里看清对方的牌;他也见过一个人,能凭借手感根据一张pū 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