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是忌讳,走拢不得。”
这老头儿说来是老革命,没想到竟然迷信。我笑说:“背后能有个啥忌讳?”
老头儿气得脸都胀红了,说:“老子说的又不是迷信。老子们一辈子打仗,当年摸小rì běn儿和国民党的兵都是从后头上,摸拢了,颈项上横起就是一刀。所以说从战场上下来的老兵对背后都有感觉,是忌讳,从来不敢悄悄的走别个背后,玩笑都不开,弄得不好那是要出人命的。”
我听得有意思,问:“背后?那能有什么感觉?”
老头儿想了想,说:“我也说不清楚,就是……心里慌,都不经过脑壳,心里还没想手就动了,基本上都是cì dāo捅出去了自己才发觉。”
我想起拆迁办那工作人员去箍他的时候,他确实一直在打瞌睡,连眼都没有睁,可是突然就毫无征兆的动了手,此时听他这样一说,就已经有几分信了,心下不免觉得稀奇,就问:“别人是不是在你背后弄出来什么声音了?”
老头儿说:“不是。上过战场的人,哪个手脚不轻?走路比猫儿的动静还小。那就是一种感觉,那些活下来的老兵哪个都有这本事。”
我守了杨老头儿两天,越发对他感到惊异起来。我发现我每次从他背后走到离他一米左右的时候他的身子都会抖一下,打冷惊似的,然后马上会转过头来看,无论他在干什么。晚上护士轻手轻脚的进来给他换药,他不管睡得多死都会突然醒过来。开始我还认为是他年纪大了惊醒,后来慢慢的发现他的听力其实并不好,外面打雷下雨他都睡得鼾声大作,反倒是越细越小的动静反倒越容易惊到他。他对外界的反应,依靠的似乎并不是视觉听觉,而是另外一种不同寻常的能力,我开始相信他说的话,在他的后背,似乎真的有一种“感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