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以偿了——这么想着，这么笑着，笑着自己的滑稽，好不容易得来的迷茫全都消失了。

    我真是垃圾。

    ……（老葛视角结束）……

    尽管他看起来出现了精神危机之类的，不过也不用担心，这是老葛的日常，被他称为真我仪式的反省，这种宛如毒品一般的行为维系着他的精神。

    他在追求信仰的路上，曾经两次出现精神疾病症状，一次抑郁症，一次精神分裂。

    他的身体素质在抑郁症时期达到顶峰，他不知道该干什么，只知道不知疲倦的往死里操练自己，一天吐一次血，每个星期都把自己折腾进了医院，如果他生活在十年前的医疗条件下，训练的副作用会在他三十岁以后把他折磨的死去活来，纳米医疗把这个时间延迟到了65岁以后——60岁是老葛计划把自己安乐掉的年龄。

    精神分裂时期，他的黑暗面和表面同时呈现出来，尽管训练没有停下，但是常常莫名哭，莫名笑，抱头惨叫，神经过敏，长长半夜惊醒，几乎变成了一个疯子。

    这些坎没人帮他跨，没人有那个能力，就连葛爹也不行，谁出手帮忙，谁就害死他，只有他自己能。那个时候，葛爹成天隔着十几米跟着他，不让人跟他说话，霏霏也不准，谁说打谁。

    万幸，他终于没有变成个疯子，表面总算是打赢了黑暗面，黑暗面几乎消失不见。

    几乎。

    人的心脏是不会白白长强壮的，仅仅只有受伤后的补偿性增长能够促成这一点。老葛的表面催生他的黑暗面，他的黑暗面是他表面的养料。

    我说过他的信仰、理论全都吃到性格和三观里面了、

    但是还没吃完。

    我奉献给你们看的不是一个已经完全成熟的老葛，他最后一丝的黑暗面，是他最后的障碍，跨过这一道，他将不可阻挡，他将成为一个真正的老葛。

    只不过呢，这一道，将会是他这一辈子碰到过的最大的难关。

    ……（老葛视角）……

    我被自己卡住了。

    彻彻底底的被自己卡住了。

    果然吧，自己过于强大，作为对手的时候，就是不可打败的吗？

    扛过来了那么多，到头来还是栽到了自己手上。

    呵呵，真好笑，那些动画里面不都是说，最大的敌人，就是自己吗？天，我跟你们说，你们绝对不会想以我自己为对手的，太难了，太难了——一个正在以葛林为对手的人的忠告。

    难听一点，我现在正在等死。

    哈，那个“老葛”正在等死。

    江雨和霏霏依旧没有进展，我也不打算把希望放在她们身上了，我从来都是靠自己的，大老爷们儿就得自己扛起。

    而我自己，我目前唯一的靠山。

    垮了垮了。

    23年，活活拼命了18年，死在自己手上。

    真他妈好笑。

    白白让霏霏为我哭了那么多次。

    白做了白做了，白白戴了15年的铅块，白研究了，白研究了18年。

    黄了，啥都黄了。

    真他妈，这绝望的感觉真他妈稀奇。

    ……

    艹。

    不甘心。

    我果然还是不甘心。

    真不甘心。

    我他妈现在在干什么？

    我这是在自怨自艾吗？

    ……

    胸口像是堵着什么一样的难受。

    ……

    ……

    ……

    我……

    ……

    凭什么？！

    凭什么？！

    凭什么老子要栽在你手上？！

    凭什么？

    就凭你是我吗？

    你他娘的算什么东西！你他娘的一个自怨自艾的混蛋，一个他妈的怂包！一个像是没有蛋蛋一样的只会自己抱怨自己的怂包！

    就你？

    你也想把我给干翻？

    做你的青天白日梦去吧！

    抑郁症没干掉我。

    精神分裂也没干掉我。

    毒品没干掉我。

    致幻剂也没能干掉我。

    就连子弹，连军队，连他妈的改造人都没干掉我。

    就你？！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