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多大的力量才能把这东西钉入人的头骨里!”站在床前的一个高大男人发出一声悲凉的惊叹之后,又环顾着身边的几个人,仿佛想在他们脸上寻找出什么dá àn,但是其他人的脸也和他的一样都像被扔在冷冻室里的茄子一般!
这时的小美直挺挺的躺在床上,皮肤惨白,长发凌乱,漂亮的额头上插着一只高根鞋,从那尖锐的鞋根钉入头骨的缝隙中渗出的血几乎污染了她整张脸。那个高大男人伸出带着手套的右手用力的按压在小美颈动脉处,虽然他的心里早己有了判断,但是他还是希望是自己错了!这时午后的暖阳洒在这位金洲市新城分局刑警支队年青副队长林迎风健美的背膀上,但他却没能感到丝毫的温暖。
“李沐,别过去……”有人小声叫道,但是有个穿着警服的高个子姑娘已经从几个同事身后挤了进来,当她看到这恐怖的一幕之后也小声的惊呼了一声然后用手死死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不过很快就平復了自己的情绪,并缓缓的伸出手,试图去将死者那还瞪的大大的充满了惊恐与不甘的眼睛给合拢上,林迎风看到她这个举动后把眉头锁得更紧了些,但是发现在场的其他几个男同事也没有任何阻止李沐这个有点违反办案规章动作的意思,他也就没开口说什么,因为他们都一样在金色盾牌后面还藏着一颗血肉长成的心!
突然间楼下传来了阵嘈杂之声,林队长循声望去发现在小区不宽的车道上有辆老旧的越野车与一辆刚准备驶离现场的警车迎面顶起牛来互不相让!
“谁这么大的胆子?”林迎风在心里暗暗骂道!
“唉?这只‘烧鸡’怎么又来了?”这时他仿佛听见于本来离窗子距离更近的李沐小声嘀咕道。
“怪不得觉得这车子我在哪里见过,果然又是那小子过来添乱的!”想到这里林队长心里更是觉得堵得慌!
“行了!都干活!”他的这一声怪叫就像牧人的一声鞭子,驱使着羊群向草原前进,大家都忙碌起来,屋里屋外的出来进去,勘察现场寻找证据去了。原本这间小小的卧室里站了四、五个人一下子就空旷多了,这使得林迎风觉得空气稍稍的通畅了些,但是他也知道烦人的还在后面!
“啊呀看来我还是来晚啦!”这时候一个顶着满头乱发还一带着个尖顶布帽的小脑袋从入户门外探了进来,原来这是一个身材瘦小的青年,只见他身披着一件宽大的深色毛呢大衣,下面的裤腿却紧绷的像个姑娘似的,原本俊朗的脸上却胡子拉碴的,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圆圆的墨绿太子镜,半遮住了他那双与外貌年龄不符的深邃似海般的双眸。
“弄得跟个瞎子阿丙似的!”林迎风看了他一眼心里暗骂道。
“是啊,你的确是来晚了!如果你是来准备第一个发现案发现场的,那么你已经晚了15分钟了!”林迎风抬手看了下表继续冷冷的说着。
“如果你是想来阻止这场惨忍的凶案的话,那么你至少迟到了10个小时了!不过如果你是想在做案之后重返现场准备来毁灭证据来干扰警方办案的话,这个时间也算刚刚好!”他故意把后面的话说的缓慢并加重了语气,同时死死盯着那青年的脸,仿佛那是个电脑显示屏,上面很快就会蹦出“是的,我就是凶手”几个字来似的!
“那么你倒底是为何而来呢?我们的钟大少爷!”
林迎风明显的话里有刺但是那个姓钟的青年却并不以为然,而是嬉皮笑脸的说道,“不是啊,风哥!我就路过随便上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忙的!我还为同志带来了水上来!”说罢他把手中的一兜子矿泉水提起来晃了晃,林迎风漂了一眼没吱声,把他晾在了那里。可没想到的是这姓钟的小子顶着他那万里长城坚固的脸皮,迈开四方步正一步三晃的硬闯了进来!
“钟绍计!你就给我老实的在门口呆着!”林迎风把眼睛瞪得溜圆朝他怒吼道,这一声到是并没有吓到这姓钟的,却把这屋里其它人惊得够呛!他们纷纷探出身向这边张望过来,这其中也包括李沐,当她看到钟绍计只是挑了下眉毛表示问候,因为在这惨案现场她实在没什么心情说多余的话,而钟绍计也只是回应了她一个鬼脸。
“哇!这么凶?”没想到这姓钟的小子一转身的工夫就自己带上了从工具箱里翻出来的鞋套溜进了那血腥的卧室。
“你……”林迎风本想发作,但是想起来这姓钟的小子不但是表妹李沐的同窗好友或是fēi wén男友,而且他曾经有着极显赫的家室和那些父辈们一代代为他编织起来的复杂深厚的社会关系网络,这个本市最年轻的刑警队长心里还是有些认怂了!
“你干什么?‘烧鸡’!”这时,从卧室里却传出了李沐的惊叫声!
林迎风立马追进卧室去,只见得那个蠢材手里正把玩着一只高跟鞋,还不时的把那鞋子放到鼻子下面仔细闻着!不看也知道这正是一双鞋子中没被用作shā rén凶器的那另外一只。
“快拿来!”李沐眉毛都被急得立了起来,她冲过去一把抢过了鞋子,但怎么也想不起来这只鞋子原来的放置状态是什么样的了。
与此同时,一只强有力的大手从后面一把揪住钟绍计的衣领子,那这么硬生生的把他薅了出去!而李沐很快的就听见了走廊里好像有个什么东西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这个蠢货!”随后林迎风气呼呼的返了回来。
大约1个小时之后,林队长和同事们挤在楼下的一辆大型面包车里一面吃着迟到的盒饭一面分析着案情。
一个身体发福的中年男子说:“死者x小美,27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