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驱鬼一章所提到的只需多张符纸及站位阵法的六阴八阳破煞阵。
王昊从床上下来,凑到我身边,递来一张纸条,我一看,上面写着:“明子,我知道咱们现在这样不是虫子咬的,你跟我说说到底咋回事,是不是跟我昨天做得梦有关系。”
“梦?你也做梦了,你跟我说说你做的什么梦。”我顿时紧张起来,想知道王昊的梦是否能给我tí gòng一些有效线索。
王昊拿起笔,也不顾字迹是否潦草到我看不看得懂,奋笔疾书写了满满一张纸。原来,王昊昨晚和我做的梦一样,只是与我身份不一样而已。“耗子你写的啥啊?”黑鬼突然一声把我们吓了一跳,如同死猪一样的华妹也被他惊醒——这货耳朵聋了以后嗓门变得特别大。
我把华妹叫来,让他们三个坐在一起,给他们把发生在我们身上的事还有我身上的事以及《浮生秘法道德经》原原本本地讲给他们听,王昊把我说的记下来给黑鬼看,其间除了夹杂着黑鬼“卧槽真的假的”和华妹“完了我们完了”的惊叫和哭声,好赖是把这些事原原本本告诉他们了。
“你们要是想找回来你们丢掉的东西,现在就必须得听我的。”我神色凝重地告诉他们,几个人头点地像触电一样,“你们三个每个人都有任务,王昊,你仔细记下来。”
“首先是黑鬼,你是本地人,平时又挺横行霸道的,你负责找咱们学校学习国画的学生借中号勾线笔、熟宣纸和墨汁,不用和他们交流,速度要快如果不借的话,不管是用抢的还是骗的,必须搞到手。”
“然后是耗子,你负责去炊事班偷只毛最多最密、鸡冠最大最肥的公鸡回来,手脚麻利点,你现在发不出声来最适合偷东西。”
“最后是你,”我望向哭着黑眼泪、像哭花了妆的华妹,“华妹,你帮我剪符纸,我先用卡纸给你剪个模子,你按着这个模子给我剪成一张一张的,越多越好,晚上我有大用。”
几个人听了、看了,深深的点了一下头,表示明白。我看了眼表,现在是九点半,“大家最好在十一点前回来,正午画的符纸最有效力。”
这时,天空中传来几声巨响,一道闪电照亮了我们的宿舍。我猛地回头看向窗外,天空中阴云密布,云彩仿若一张人脸,这人脸阴险、邪恶,朝着这靶场狞笑着,深灰色的天空不透一点阳光,只有几道闪电在这脸上不断穿插。我在心里默默地念了一句《浮生秘法道德经》序章的一段话:“月黑风高人勿近,精怪横行天不灵。阴云暴雨人勿行,妖鬼遍布地不应。伏妖需于烈日时,驱鬼应处极阳地。天时不在则止步,地利无方且慢行。”
“大家赶快行动,要是今天晚上咱们搞不定它的话,咱们丢的东西可真就回不来了!”我朝着他们三人大喊,黑鬼没听到我说的话,但见我表情严肃无比,也意会了。
王昊和黑鬼转头摔门而去,我和华妹在宿舍手脚并用展开行动。华妹拿起剪刀,照着我给他剪的模子小心翼翼地剪着符纸,我则在窗前的桌子摊开《浮生秘法道德经》,上拿出草稿纸,用勾线笔蘸着钢笔水一遍一遍练习画符咒。
不一会儿雨便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风裹着雨朝着宿舍窗户不断吹打着,宿舍那原本就不结实的窗子也发出劈劈的声音,我感觉身上有些凉,便起身去关窗户。
我从窗户上望下去,北门那堵水泥墙被浇湿了,雨水顺着墙流下来,在墙上形成了奇怪的图案——那是一排跪着的人形,或张开双臂,或扼住自己的喉咙,或在手中捧着别人的头颅……我看着这堵水泥墙,仿佛听到那群人在墙中发出的声音,他们在这堵墙中怒吼、哭泣、尖叫,无一不是撕心裂肺、震彻人心,他们极度痛苦,在墙中挣扎着、咆哮着,想要钻出来一般。
看到这里,心里仿若有种恐惧油然而生……我一个未经世事的毛头小子,能否与这经年厉鬼为敌?在这苍苍世上,除了父母,谁还能真的输给我?我赢了固然好,可是此役一输,我们几个人难道真的要无感无官地过完这一生吗?……
我心中颤栗不止,走神了一会儿,回过神来,除了叹一声自己的无能无用,再也不能诉苦怨人,现在,除了拼尽力气,我别无他法。
想到这儿,我苦笑一下准备关窗坐下,但是一眨眼,却看到那堵水泥墙前出现了恐怖又诡异的一幕,让我差点惊叫出来——水泥墙前跪着一个“人”影,长发随连结,低垂着头,是一个女人的形状,而“她”的影子若隐若现,只在风雨刮过时会显现一瞬。
我仔细看了看“她”,顿时头皮炸裂,双手不住地颤抖,浑身上下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险些一个趔趄瘫倒在地。
——“她”跪在地上,仿佛在诉说着世间的一切不公,怨气如冷气一般散发出来,感染者周围的一切事物;而“她”身上,穿着一件蓝色的长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