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敲了不止一下……”华妹声音都被吓的沙哑了,看来今天晚上在北门的事情真的把他吓坏了,现在如同惊弓之鸟一样,有点动静就怕得不行。
“还有这事,”要知道我们宿舍可是在四楼,窗户外正对的又是骇人的北门受刑墙,难道还有其他鬼怪没让我发现?我披上被子就下了床,小心翼翼地走向窗户,“你没听错吧,真的是敲玻璃的声音?”
“千真万确,我听的真真的,敲了好几下,肯定不会错。”华妹的头点的像小鸡吃米一样。
“耗子!别睡了!卧槽,又有玩意儿杀过来了!”王昊人大心也大,鞋也不脱,进门躺倒就睡,我使劲儿摇了摇他才把他摇醒。
“干啥呀……我这刚眯着……”王昊支着身子起来望向我。
“啪……”窗户外传来突如其来的声音。
这下华妹彻底慌了,他的床就靠着窗户,说什么也不愿意再睡了,叫唤着要和王昊挤一个被窝。
“啪……”又响了一声,声音在寂静的宿舍格外清脆。
“啥瘪犊子玩意儿啊,咱都把蓝袍大姐干趴了还怕啥啊,都起开。”王昊被吵醒后显然起床气上来了,嚷嚷着把我们推开,一把拉开窗帘,打开了窗户。
打开窗户,王昊探出脑袋往下瞅,瞬间就乐了,原来不是别人,正是被我们遗忘的黑鬼,在宿舍楼下捡着石子砸窗户。
“你们几个没义气的东西!老子在楼下快冻死了!想办法把我弄上去!”黑鬼在宿舍楼下压低嗓门喊着,我们只能看见白花花的两排牙和一双大眼珠子,却找不见他人在哪里。
“你待着吧你!巡逻的一来你不是能躲吗!我们仨得写检查,你屁事儿没有!偷着高兴去吧!哈哈哈……”耗子朝着黑鬼大喊,华妹在边上听了也捂着肚子笑了起来。
“少废话!外面还下着雨!我要是被冻死了,成天和蓝袍大姐组团找你们!”黑鬼显然是被冻得够呛,说话声音都哆嗦了。
“哈哈哈,黑兄,我们现在真的无能为力,楼管给我们开门都是受了送我们的小战士之托,”我抬手看了看表,已经快四点了,“不着急啊,已经四点了,早晨六点开宿舍门,就两个小时,你忍忍就过去啦!”
“你个~!@#¥%……”黑鬼还在楼下嚷嚷着,他说什么我们已不得而知,因为刚刚王昊已经无情地将窗户关上了。
“睡觉睡觉,困死了……”我招呼他俩上床睡觉,也不管黑鬼在下面如何度过,因为此时我们三人真的无能为力,若找楼管开门,岂不是不打自招,四人写检查事小,记过事大,就让黑兄在下面为我们光明的未来承受必要的痛苦吧!
我们几个人都困倦不堪,脑袋刚沾枕头就立刻睡着了,拖着一身的疲惫,呼呼大睡,一夜无梦。
第二天一觉醒来,已近中午,我起来只觉脑袋昏沉,鼻子不通,十有**感冒了,我抬眼一看,黑鬼在自己床上睡得正香,王昊的呼噜也震天响,几个人都没有起床的意思,我苦笑一下,便下楼去食堂给他们打饭。
后来大家陆续都醒了过来,几个人无一例外全部感冒,黑鬼最严重,有点发烧,但是幸好还有导员特批的假条,我们几个人便靠着假条在宿舍内度过了剩余的军训时光,仅在最后全军汇总表演大会上出门看了看大家的表演,王昊甚至都有些后悔自己没有参加军训,大家都看着那些身板笔直的同学们正步齐步走好生羡慕,我打趣他,他要是真去军训了,我们宿舍就会出现两个黑鬼,惹得黑鬼王昊两个大汉一起揍我。
学生时代最美好的事情除了初恋,便是军训生活了。这段时间我们过得苦涩,走得艰难,站得困苦,行得却最为稳当,我们四个人在汇总表演上认识了许多平日在宿舍见不到的人,大家围坐一圈相谈甚欢,从家乡的特产聊到军训伙食,从匆匆过去聊到堪堪未来,大家在这个时候拥有的感情是大学四年都无法体会到的,因为我们此时同甘共苦,缺少了军营外的利益纠纷,有的只是人与人心灵的碰撞,这个时候的感情最为纯真,而这平时骂他千百遍的军营,也最使人流连忘返。
汇总表演结束的那晚,我们叫上了平日送假条时多问候的教官小马哥,以及晚会上认识的几个一起对唱歌跳舞表演的女同学评头论足的志同道合的兄弟,一起席卷了军营小卖铺,买光了里面的啤酒花生,然后在宿舍内喝酒喝到深夜。
我不知道那晚不胜酒力的我喝了多少,也不记得那晚有几人喝醉,只记得一觉醒来天已大亮,小马哥也不在了,仅剩下打扫的干干净净的宿舍,望着窗外明媚的阳光,我第一次体会到,我的青春,终究还是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