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克替我松开绳子,我站了起来,伸了伸胳膊,由于被反绑的太久,整个手都快没有知觉了。好冷,我整个人一哆嗦,对于提神醒脑来讲,那盆脏水的确非常有效。
萨曼莎扔过来一块毛巾,顺带做了一个鬼脸,说:“呃,那是我们洗漱后的废弃用水。为了不妨碍您的愉快用餐,所以,我在饭前先给你一个提醒。”
哈哈,我忍不住笑出声来。一旁的杰克也笑了,“我也就是吓唬吓唬你,胆小的家伙···”杰克附和着。虽说这是一些专门用来恶心我的恶趣味笑话,但是,在这个黑暗的世界中,居然有人还保留着这样独到的幽默感。此刻,我倍感欣慰。这,是一群值得结交的家伙。
“上面几层一切正常。”斯泰芬嘟嚷着,左手抱着一个小煤气罐,右手提着一把双管liè qiāng,走了进来。
“你们放了毒贩,”斯泰芬略带气愤,发现已经被松绑的我,“看我把他丢出去。”说着,斯泰芬对我抡起拳头,做出向我冲来的姿势。
“好了,他不是坏人。”杰克一把抱住斯泰芬。斯泰芬努努嘴,放下煤气罐。
“来吧,伙计们,都过来,晚餐准备好了。”不远处,一个房间中传来萨曼莎的喊声。
我们一行四人,相聚在餐桌前,座上点着三支蜡烛,整齐的摆放着四份餐具。桌布是灰色的货车帆布,餐具只是由几个不锈钢饭盒,汤匙,叉子组成的,光线比刚才“刑讯”我的那个房间倒是亮堂许多。在这个物质贫瘠的世界中,这或许算得上是高档晚宴了。
那个冷酷的萨曼莎消失了,她腰上系着围裙,微笑着,慢慢走了过来,给大伙们逐一盛了汤。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亲切感,好一阵温暖的感觉。
拿起汤匙,我轻轻啜了一口,虽然很稀薄,咸咸的,可有肉的味道,却是非常美味。我许久没尝过这样的汤了,伴着眼前蜡烛泛着的点点金光,好一阵眩晕感,我感叹道,这才是家的感觉。
杰克站起来,又拿了一根蜡烛,点亮,插上烛台,放到桌子上。
“欢迎加入我们,我们现在是四人组了。”杰克象征性地在空中拍了拍手。
坐在我旁边的斯泰芬顺着这欢快的气氛,伸过他的粗手,对我一个熊抱,大声嚷嚷,“我们不再是三只熊了···”
“你才是熊。”我呲呲牙,这粗手勒得我快透不过气,太可怕了,这死呆芬力量大的吓人,难怪他自称搬运工。
“嘿,你,介绍一下自己,不要害羞。”萨曼莎没了先前的冷酷,一脸热情地说到。
因为,气氛不错,为了不影响大家的心情,我把先前阴暗的自杀念头保留了下来。随后,我把遭遇白光、地震、黑色怪物、夺枪、黑雪的事情,如讲故事般一股脑的全说了出来。
三人很认真地听完我的经历,大家交头接耳了几分钟,“学究”杰克第一个开了口。杰克做了自我介绍,他是一个实习医生,灾难发生前的一天,他应邀去市中心的医院,说是配合高级医生进行一次手术。往日如常,他带上器械箱出发了。因为那所中心医院的停车环境非常困难,所以,他选择就近把车停在超级市场的地下车库,正当他锁好车门,带着器械准备离开车库的时候,灾难发生了。如我说的一样,是地震。大地摇晃的厉害,杰克说他当时,站都站不住,更不要说爬楼梯上去了。因此,他选择了一个建筑结构密度较高的地下仓库——就是现在的这儿,躲藏了起来。
杰克说,为了省电,他们每天只有几个小时会打开电机,而我,正好撞见了他们打开电机的那一刻。我笑了笑,要不要那雪和这点光亮,我也不会下到这儿。一切都是一种机缘巧合,让我们四个就这样相遇了。
杰克点点头,表示赞同。而后,他详细地向我询问了黑色怪物的特征,配合着动作,我也把能说的全部说了。杰克吸了口冷气,两个手指掐住自己的下巴,满腹疑虑,“虽然我不是动物学家,但从你所描述的怪物生态特征看来,它可能是一种狗或者是四足动物的变异体,有东西促进了它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进行快速变异,上面或许真的存在辐射尘。”
“我想询问下现在的具体时间。”由于没有计时设备,我对时间跃进或倒退依然存在疑惑,因此我对大家提出了这个问题。
杰克清了清眼镜,从腕上亮出他的表,看了看。“十月十九日。”
按照杰克这么说,离灾难发生起,只过了一个月左右。
“你记得灾难发生的那天具体是几号么?”我问杰克。
“九月十七。”杰克显得非常肯定。
“你确定你没有昏迷?”我追问了一句。
“那天,只要我通过那次手术,我就可以得到正式的医生资格证了,所以我非常肯定。”杰克不假思索地回答。
魔鬼诞生日,耶稣临难日,我们把所以该想的日子都想了,也找不到日期和这次灾难的半点关系。
“我才不管什么魔鬼、上帝、恐怖分子,只要妨碍我享受晚餐的,统统拧断它们的脖子。”斯泰芬提高嗓音,一手抓着一个面包,一手做了一个拧的动作。
“大家伙,向新朋友说说你。”萨曼莎倒了一小杯水,对斯泰芬说到。
斯泰芬搬开椅子,“文质彬彬”地向我鞠了一躬,用他的粗嗓门说了起来。
在灾难发生前,斯泰芬真是一个搬运工,九月十七那天,他记得是下午,他和司机一起把整车猪肉、食物送到超市的地下仓库,正当他进车厢搬着一箱货物准备下车,突然,地震了!不等斯泰芬放下那箱东西,车猛的开动起来,因为后坐力,车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