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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迟到的安逸(1/2)

    从医院返回的路上,斯泰芬多花了几个钟头,故意绕了点弯路,并用一些折断的树枝做了个倒耙一样的玩意放在车尾,让我提着。摩托开动起来的时候,它就可以拖拽清扫轮胎的痕迹。他解释说,“这是一种原始,但很有效的反跟踪手段。”车后座上的我却无心斯泰芬所做的这一切,回想起绿光大厦升降机上的情景,又想想观察期中的杰克。他是如此冰冷,我怕回去后,他会埋怨起我。此时的我万分追悔,如果当时,我也豁出命去,可能只要伸出一只手,就可以挽救那个孩子,而我却没有这样做·········杰克手上的伤口会感染,并且高烧不退。于良心,于病情,回去后,我又该如何面对杰克?

    这时,我们已经接近了地下商场的停车场入口。门外依然错落分布着三两弃置的qì chē,上面灰雪皑皑,竟然没有表现出一点融化的迹象。斯泰芬小心拉开卷帘门,推开里面堵路的小车。而后,他锁好门,重新布置了障碍物,载着我,将摩托驶了进去。

    车库通道中,斯泰芬将摩托的前灯打开,一些断裂的建筑材料和撞在柱上翻倒的卡车纷纷从我们身边掠过,通道两侧的“《”型反光材料发出道道刺眼的银光,忽幻闪烁,直让我觉得一阵头晕目眩。

    我们在卸货门前停下,斯泰芬拿起对讲器,矫正了频率,呼叫起萨曼莎。他用了不少时间,呼叫了数遍,却没人应答,整个车库中也没有半点声响,只有那道漆着黑漆的铁门紧锁着,冷冷地对着我俩。

    我开始担心里面是否出了什么状况,更觉得刻不容缓。吃了闭门羹的我和斯泰芬,重整了已经不多的弹药,原路返回地上,并绕到自动扶梯处。

    扶梯处,除了我们先前布置的路障和一些废弃的薄膜纸,旁边倒多了一块牌子。我仔细凑近看了看,牌子上居然画着一个红色的辐射标志,油漆不旧,漆的手法还不错,倒真像是一回事。令我怀疑的是,不知道这是不是萨曼莎他们的杰作?

    家在眼前,可因为这些蹊跷的东西,我们却舒缓不了半分。从医院回来后,我们的身心早已经疲乏不堪。现在,我和斯泰芬不得不重新提起精神,两人一前一后,走了下去。

    我们下了到一层,路过我与杰克隔离时住过的两个小房间。杰克房间的门开着,斯泰芬贴在墙边,探了下头。确认无恙,他做了一个进去的手势。我冲进那个房间,房间内空无一人,除了一些被换下来的、沾满暗色血迹的绷带,其他什么都没有。平日里都是萨曼莎照顾着杰克,虽然住在他旁边,但我连进去看他的机会都没有。我知道杰克结束隔离后,一定被萨曼莎转移了,可看到这些绷带的时候,想想那天我噩梦中出现的杰克,我禁不止这样去猜测,难道杰克已经········看了看周围,满是惊悚的气氛,整个地下商场已经不再是那个温馨的安全屋了。不远处黑暗的角落里都可能存在着变异生物。

    在服装那层中,模特假人依然在店里立着。我暗暗地思忖,萨曼莎该不会故伎重演吧?如果是这样,倒也还好,至少他们还算安全。有了心理准备,这次我可不会再中招了。

    “过来看!”

    前面的斯泰芬轻声说了句。我把身子压低,手持电筒,往前面照去。光线所及之处,一个店面中,好像是个试衣间,白色的木门虚掩着。从这个角度看去,一只靴子横着鞋底从门边露了出来。难道有个人倒在地上?我的心跳加速,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眼皮紧压双目,我努力搜寻起空气中的一丝异样。

    “这里是萨曼莎。呼叫斯泰芬。”此时,对讲器突然发声!由于神经高度集中,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吓了我一大跳。背上一抖,我的手不由自主地去掐前面的斯泰芬。斯泰芬被我一掐,也是一惊,随后一把推开我,骂了起来:“妈呀,你***吓死我了!你这只神经质猴子!”我赶忙退后几步,连着道歉,以防斯泰芬气急败坏地叫骂起来。斯泰芬却没继续,只说既然安全了,那就快点下到底层去,他第一个想法就是奔向厨房。

    在底层,我们见到了萨曼莎。相隔两天,却有种故人相逢的感觉。我们三人互相拥抱后,萨曼莎领我们去见杰克,杰克依然躺在床上。我握着杰克的手,未吭一声,看他虚弱的样子,我实在不忍引他出声。一旁的斯泰芬可不管这套,直接向杰克招呼了一声,然后提议要大吃一顿、饱睡一觉。离开两天,萨曼莎肯定要问我们外头的情况,可当我们表现出莫大的乏意之后,她也没多说话,只叮嘱我们吃点东西、早点休息。

    我身上多处有伤,还被火烧掉不少眉毛。我拿来镜子,发现耳朵也被削掉了一片。斯泰芬当即嘲弄起我,说我又是秃毛怪,还是一只耳。此时的我原本应该发笑的,可是我想到了斯泰芬常说的秃头怪老七,思维飘忽间,我将自己与老七联系到一起。我也杀了他们不少人,我是直白地行使暴力,而老七是下心机的暴力。为此,我沉默了,我开始质疑自己是否与老七一样。斯泰芬可不管这么多,一直重复了几遍“来抓我呀”,然后像个孩子一样跑了。

    在我们离开的这几天,宠物鼠们被萨曼莎照顾的很好。如今,它们生活在一件平铺的旧羽绒服中。我拨开衣服,用手指轻轻地点了点这些小脑袋。小家伙们也异常开心,不住“吱吱”直叫。

    我把包中的药全部交给萨曼莎,她给杰克注射完退烧药,斯泰芬也如愿饱餐了一顿,大家互道晚安后,便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大量的精神刺激与体力消耗着实地让我饱睡了一晚,没有梦境,只觉得铺盖柔软而又温暖······

    ··········

    ··········

    ··········

    次日,当我醒来的时候,估计已是正午左右了。我去隔壁房间推醒鼾声如雷的斯泰芬,他伸了个懒腰,道了句:”原本慵懒的早晨就这样被一只疯猴子打破了,唉·······”这话倒是颇有诗情画意,我笑了起来,感到一阵在家中才有的久违惬意。

    萨曼莎早就已经起来多时了,我们的午餐也已备好。餐后,我们讨论起在这座荒废的城市中,我们还需要做些什么。对于我个人来讲,我非常想回到医院去消灭老七他们。虽然时间未过多久,可fù chóu却是我心中的一个死结。细想一阵,如果为了一己私欲和心中的正义去fù chóu,很可能会失去这些难得的朋友。所以,我还是保留了观点,然后说了句“想听听其他人的意见。”萨曼莎主张继续搜索补给品,等杰克病愈后再去更远的地方搜索幸存者。二人谈话中,一旁的斯泰芬却专心摆弄着那个捡回来的军用gps,他找来螺丝刀,起开背板,检查起里面的线路。

    看着斯泰芬专注的样子,我可不敢去惹他,省得这猩猩又来调侃我,两人嬉闹间,这个严肃的讨论会肯定就被破坏了。我望着他手中的那个东西,突然,一个词在脑中闪过——通讯!或许,我们应该去市里的电视台看看?我把这个提议说了出来。斯泰芬放下手中的家伙,一拍脑袋:“我怎么没想到呢?”我以为他也听着我们的讨论,正想说句“要不我们一起去电视台瞧瞧?”不料,斯泰芬自言自语地说了句:“对,一定电池问题,我得去找点替换件········”,他一边说,一边起身离开了。

    “啊!这猩猩也学会傲慢了?”我摊了摊手,做了一个很无奈的表情。

    “没事,他呀,知道个结果就好了。他做事勤快,就是懒得动脑而已。”萨曼莎笑着对我说。这听起来有点矛盾,不过此时,我想到我自己,胆小的时候万般胆小,无畏的时候异常无畏,人本来就是种矛盾的生物。

    天气、车辆、弹药、食物、退路·······我们把能想到的东西都想了一遍,等斯泰芬回来后全部和他说了。猩猩倒也无趣,还是说了那句“你想,我做。“之后,又离开了。

    这几天的晚上,虽说不上噩梦连连,但在一天,我梦到浑身发痒,然后开始抓挠,迷糊间感到,身上黏乎乎的,自己好像一下子变成了一个黑色的生物。等醒来后,我发现梦中自己抓破了伤口上的旧痂,身上、被子上全是斑斑的血迹。萨曼莎发现了,笑笑对我说,“这是伤口愈合间的正常状况,不用担心的。”听她这么说,我也没在意,只是留了个提防,晚上再也不敢用手去抓。

    连着过了几天,我的伤口近乎痊愈,我试着跑了跑,也无大碍。选了一个晴朗无云的日子,我和斯泰芬便出发前往市里的电视台。

    一路上倒也没有多大的状况,斯泰芬驾驶着车也是相当稳妥。行驶中,我看了看前面的hud(注释1),有个球形的建筑物图像,到电视台后,我们发现原本的圆球形楼体基本都塌散了,只留下三层断层和一些倒地的顶部发射塔、接收器什么的。断层中的玻璃结构全部粉碎了,一些建筑的金属框架裸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