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机往药剂师丢去,斯泰芬快步走了过来,一把抓住我的手。
我正想愤怒冲着这只猩猩喊“为什么不让我杀了他?”,可是,猩猩居然先人一步,对着药剂师问起话来:”他们居然派你来探路?那个秃头怪呢?“一贯信奉你说我做的斯泰芬却在此时问了起来?我满是疑惑,灭掉火机。对呀,老七呢?水浅王八多,遍地是大哥。况且,又死了一个。
”那是他们设的局!“药剂师顶着一身的油脂,满脸都是斑斑的血迹和玻璃渣子,冲着我们喊起来。
我想起老七的狡诈阴毒,在医院,他改了激光臂杀了原先的老大。后来,他又借我们之手除掉了三哥。这次,他又捆了药剂师打头阵,不知道是搞什么鬼。不过,这听起来倒也符合逻辑,难道在这伙人的内部争斗中,药剂师出了局?
斯泰芬没收了我的******和火机,生怕我再做出一些疯狂的举动。我们一起押着药剂师来到一层的一个小房间,希望再套出点什么。
”自从我们派了两辆车去追你们。老七就做了打算。第一辆车上的,大多数是我的人,你们把车打翻了。后面老七的人上来把翻车的人都杀了。剩下的人自然也就跟了他。“药剂师咬牙切齿地说着,看那神情,没点惧色,倒是一副毒怨的样子。
一旁的我,听得确切。当时从医院逃跑的情景如diàn yǐng般开始回放。有两辆车?不过我打心底不相信药剂师的鬼话,这一定是苦肉计。不对,我再仔细想想,的确,我们摩托离开的时候,是有几声零星的枪响,难道那几枪真不是对着我们放的?而是对着药剂师的人?
“我告诉你们。现在,你们杀了我也没用,老七肯定会带人杀进来,到时候,我们一个也不会剩下。”药剂师坐在地上,根本没个人样,可他仍冲着我们大声喊叫,重新激起我深深的恨意。我很想,非常想,甚至可以无时不刻地想着一枪打死他,再说,这样的毒瘤在我们周围只会让我们不安。可此时,斯泰芬却开了口:“刚萨曼莎不是叫我们去wěi zhuāng什么假人吗?有斯泰芬在这儿,这家伙也使不了坏。”大局为重,时间也不容我争辩,我只好随着斯泰芬,押着药剂师,前往服装层去布置假人。
我们按照萨曼莎的吩咐,把假人都搬了出来。药剂师在地上哼哼唧唧,大多都是“不要挣扎了,你们死定了。”之类的话。斯泰芬可不管这么多,把黑色头罩重新套在药剂师头上,顺带补了一拳。
假人摆好了。我们找了点衣服,把它们的脸包上。斯泰芬又从店里搬来许多柜子,横放在它们前面,看这阵势,倒真有些斗者的样子。我们向萨曼莎汇报了情况,萨曼莎回应了一声,还说她已经到了广播室,话筒已经布好,她得再去布置些陷阱。我有点儿担心,说:“等我们过来的时候,会不会造成误伤?”。那头的萨曼莎却轻笑了一声,似有十足把握,道:“不会,你就等着瞧吧。”
斯泰芬将******排在地上,掏出一把shǒu qiāng,递给我:“弹药不多,只够一轮。留个几发,在我们撤退的时候用。”我点头答应,接过shǒu qiāng。两人躲藏在假人当中。
无情的时光与空气间的寒意胶着凝结,这里没有多少光亮,地板上阴暗而冰冷。蓦然间,我不住要想,如果不能彻底消灭这伙匪徒,我们就一定要离开这里。离开这儿以后,未来呢?它就像一道陌生的门,你永远也不知道它通往何处。失落、彷徨,现在更多的,则一种焦躁感,它们张牙舞爪、四处扩散。“不要挣扎!”“你们死定了!”药剂师的话萦回在我耳间,它们如骚动的蛆虫,遍布全身,策动起我心中的种种纷扰与烦乱。
“小心!他们来了!”斯泰芬声音很轻,可还是提醒了我。
只见,有四个人,打着电筒,缓步推进着。
g-armor!!(注释1)我俨然发现,这组人中最前面的两个,正顶着盾,慢慢向我们这里挪来。后面两人手持长枪,正在四处观望。
不一会儿,电筒光照了过来,他们终于把注意力移到这边。我露出头,往电筒方向望了望,“小心!”斯泰芬一把将我按了下去。突然,商场的广播间也响起一模一样的声音——“小心!”。这声响在整个商场中回荡,那边带盾的四人当即反应过来,“哒!哒哒!”,他们开了枪,子弹直接朝这边射了过来。
“妈的!”斯泰芬骂了一句,广播中马上回应了一句,我连忙摘下自己的对讲器,看来萨曼莎已经在广播室布置好了。“哒哒哒!”又是一阵枪声,子弹就打在我们身边,穿透了好几个柜子,在一片稀里哗啦声中,木屑、布料迸射开来。“噗”的一下,一发子弹透过木板打穿了一个燃烧(瓶),瓶子里的液体瞬间流了出来。幸好没有点燃。子弹乱飞,身边的假人们也纷纷中弹倒下,“啪”的一响,一个假人的断肢砸到地上,我赶紧把手脚都缩了起来。
一阵扫射过后,枪声渐弱,我也不敢探头去看,直到那边再无声响。
“我是二哥,他们都死了,还不过来给我松绑。”好一个药剂师!这时,他居然在另外一边踹起一只衣柜,制造出不小的敲击声来。我朝那边望去,发了狠地想,早知道,我一枪崩了他。
“过去,去那边看看。”我只听到那组人喊了句,还有他们踏着地板上的碎物,正在“沙沙”作响。
“开火!”斯泰芬站起身来,对着那人喊话的方向射去。我侧身瞄了一眼,双手握枪,对讲器则夹在指尖。“啪!啪啪啪!“,“嘭!“·······连串的枪声经过广播的扩散,显得杂乱无章,这情景就活像是置身于立体影院一般。斯泰芬见状,也模仿我,将自己的对讲器放在枪口边。双枪齐鸣间,商场的广播也开始播放我们的枪声,一时间,好似几十支枪一起开了火,大厅中充满了噼里啪啦的乱响。那伙人听到这一片枪响,忙向后退去。可距离太近,我们的子弹“当当当”直打在那两面盾上,声势大作,连他们后排的枪手也不敢冒头向我们还击。我射了几发,蹲下身子,点了一个******,朝那伙人掷了过去。“哗啦”一声,瓶子正中一个拿着g-armor的匪徒,带火的油液洒落下来,那人惊呼了一下,身上也带了不少火苗。很快,他就大叫着,抛掉那面着火的盾牌,吓得转身就跑。斯泰芬瞄准他,“嘭”的一枪将他撂倒,那人中了弹,身上带火,跌倒在地,一时居然还有气,在地上打起滚来,还发出“哇啊啊啊”的惨叫声。
此时,匪徒们阵型大乱。那个地上的火人见打滚无效,挣扎着立起身来,直扑向旁边那个拿盾的,嘴里高喊着:“救我!救我!”旁边拿盾的匪徒也吓得不轻,见一个火人扑了过来,慌忙用盾推开那个火人。谁知,那个火人一把抓住盾牌,两人你拽我拉,伴着连连的惨叫。我又投出一个燃烧(瓶),这瓶子砸在那面烧着的盾牌附近,又起了一道火墙。
“快给我打死他!”剩下的那个持盾匪徒撕心裂肺地叫唤着后面的同伙。后面的枪手这时才回过神来,对着那火人一阵乱射,几声枪响后,那个火人躺在地上,不动了。三个残存的匪徒则开始快速退去,慌乱中,除了那个拿盾的还算镇定,后排那两个连枪都没瞄,直接死扣着扳机,朝天花板扫射起来。
我们总算又挡住一轮攻击。我将对讲器重新戴回耳朵,那头传来萨曼莎焦急的询问,得知我们安全后,她说了声“回见”,又静默了。
我卸下弹匣,里面还有五发。我朝药剂师的方向走去,他却一声不吭,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我踢了他一脚,药剂师终于有了反应。我像一个行刑者一样,单手举起枪,瞄准他。
“没看出来,我在帮你们吗?”一动不动的药剂师居然发了话,虽然蒙着头,但他似乎察觉到,我正用shǒu qiāng指着他。斯泰芬冲了上来,可他却没有阻止我的意思。此刻,我食指扣上扳机,心却迟疑了。如果囚犯们互相交恶,即使我不杀他,老七他们也会杀他。还有,我倒想把药剂师抛给老七和那些凶残的同伙,甚至期待老七他们把药剂师割成一块块的。药剂师的“帮助“说句实话,对于药剂师这样一个弃子,我不抱太大希望。另外,药剂师这种人不可信,留着他只会徒增风险。夜长梦多,不如解决掉他吧。就在这时,地板上传来药剂师的声音——”带上我,如果你们想救那个人的话。”
救杰克,这是我心中所想,但药剂师把它当做一个条件用来自保,单凭这点就足以让我感到深深的恶心。
“我凭什么相信你?”这个时候,我放不下手中的枪,更放不下心中的恨。
“你们没有选择,要么相信我,要么看着他死。”药剂师蒙着头,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不过他的意图很是尖锐,看来这个威胁是威胁定了。
几经思考,我依然举棋不定,想想萨曼莎说过的话,“人的怒气不能成全上帝的义。”杀了他,无过于心?不杀他,为了杰克?我到底该怎么办?
大块头斯泰芬见我拿不定主意,急忙上来督促:“留着他,用他换杰克吧。”
我收起枪,却怎么也收不尽心中的杂念。斯泰芬捡起地上的燃烧(瓶),递给我,我将它们放入包中。押起药剂师,我们往下层撤去·········
第十九节(注释1)g-armor,一种石墨烯材质所制成的装甲,普遍装备于联合政府中的jǐng chá类单位。质量轻,强度高,在防御一些民用wǔ qì的时候有很好的效果。燃烧(瓶)无法正常显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