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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阴影中的伏击(1/2)

    经过两次交锋,我们暂时守住了这里。我估计,这伙匪徒一时半会也不会再进攻了。我在前面领路,中间是药剂师,斯泰芬断后警戒,三人撤向我们最后的防线——底层仓库。

    一路上,我曾想过,其实我们一直处于劣势。我们退守到底层,匪徒们继续进攻的话,就压缩了我们的huó dòng空间,这样下去,我们就像是瓮中之鳖,最后一定会被他们围住。因此,我们得马上和萨曼莎汇合,然后离开这里。

    “滴嗒”,对讲器中传来一声舌头的叩击声,显然是后头的斯泰芬发现了一些情况,我回头看了看斯泰芬,只见他指了指前面。那是一台观光梯的方向,我透过裸露的外框架定睛望去,电梯井里居然有光!而里面,有一个人影,好像正吊在一条绳子上,缓缓地降下来。

    我按灭电筒,一言不发,悄悄躲到一个柜台后。斯泰芬也潜到阴影中去了,只有带着黑色头罩的药剂师浑然不知什么状况,在黑暗中继续向前走着。我想叫住他,可还是忍住了,距离那个电梯实在太近,这一喊,绝对会将我们的位置全部暴露。

    药剂师依然向观光梯的方向前进。我不禁开始怀疑,是不是他早就知道我们不敢动作,再故意佯装不知情况,其实是向他们的人靠拢去了?忽然!一支枪从井道里面探了出来,接着,有个人攀住观光梯的外框架跳到电梯井外。

    电梯井中的那人行为十分莽撞,靴子在外面碾着碎玻璃,发出“咯咯”的声响。没有枪声,没有说话声,在这一层中,一切都显得额外安静,所以这种“咯咯”声就成了唯一的声音。此时,已到电梯门前的药剂师终于听到异响,连忙卧倒在地上。可惜,一切都太迟了,那人发现了他。

    那人一见门口有个带黑头套的被绑着的家伙,可能光线不好,他竟然一下子愣住了。“你!别动!”那个人冲着药剂师喊了起来,一束电筒光也随之打在药剂师身上。

    “啊?!”那人终于看清了地上的药剂师,惊呼了一下,然后结结巴巴地说到:“二······二·······二哥,是····是你呀。”那人摘去药剂师的头罩,拍拍药剂师身上的尘土,把他扶了起来。药剂师抬起头,看了看来人,好像也带点诧异:“小约翰,你也在这里?”

    ······

    对于两人的一举一动,我历历在目。我禁不住在心里叫骂起来:就知道这药剂师不是好东西,他渗透进来,一定是为了摸清我们内部的情况,各点突破,将我们一个个消灭。我举起shǒu qiāng,瞄准药剂师,距离这么近,放倒他们绝对是没有问题的。

    此时!在他们的一侧,突然冲出个人来!是斯泰芬!他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悄悄摸过去的。绳子上的人还没做出反应,斯泰芬就已经一把握住他的步枪,肩膀一撞,被夺下枪的同时,那个人也被撞回电梯井去。

    我也一并冲了出来,一直到他们跟前才停下,随后,我把shǒu qiāng指到药剂师的头上。

    电梯井中,系着绳子的人像一个吊线木偶,又荡了回来。斯泰芬再次扑了上去,直接用双臂做出一个熊抱动作,肩头则顶住那人的胸口,双臂发力,好像一个铁圈,紧紧地锁住绳上人。被绞住的绳上人马上挣扎起来,苦于没有其他wǔ qì,他只能绝望地用拳头锤击起斯泰芬的后背。斯泰芬的后背显然非常壮实,任凭绳上人如何发疯地敲打,他的双臂也不会松懈半分。

    眼看斯泰芬就要勒断那人的肋骨,突然,同为案上鱼肉的药剂师却挣扎着向我撞来,这家伙准备鱼死网破了!不料,药剂师却在我面前跪倒了:“别杀他,他才二十一岁!我求你们,放过他。”药剂师的声音打着颤,他望了望斯泰芬,又惊慌地把目光转向我,充满了哀求的味道。在这瞬间,有种奇怪的感觉洗过我的心头,地上被反绑的人,再也不是那个可憎的药剂师,倒像是一个父亲在祈求我们不要伤害他的孩子一般。可是,没过多久,一种源于高度戒备的猜忌感反冲回我的心里。药剂师这种人,平日见不得光的。他干着截杀路人、生啖人肉的勾当,就连他手腕上带着个表,我都要怀疑他是不是要和其他囚犯统一时间,用来更好地发动进攻。令我迷惑的是,为何在这个时候,他还会有这等与他身份不着边际的怜悯之心?我把手中的枪握得更紧了,一种重度的精神洁癖告诉我,这种人是不配拥有怜悯的。

    斯泰芬那边传来“咚”的一声闷响。只见斯泰芬把绳上人揪了下来,按在地上。那人也不知道是惊着了,还是憋着气,竟也一声不吭。他不再用力反抗,而是静静地趴在地上,如同任人宰割的羔羊。

    在这种人世下游,像药剂师、老七,他们为了生存一定不择手段,在做一切之前,他们本来就道德沦丧的凶徒,我还跟他们谈什么道德底线。可如今,眼前这一幕却再次让我下不去手。嗜杀毕竟不是我的本性。以前在贫民窟里,那些个毒虫、毒贩,也有争强斗狠,你死我活。但我总是逃避,我胆小懦弱,总认为万事皆有因果报应。可现在,枪在我手里,我扮演起上帝,手握生杀大权。而我······而我却退缩了。这······这难道是我畏首畏尾的性格体现么?

    在种种矛盾的臆想中,我仔细搜了搜药剂师的同伙,他身上也没有其他wǔ qì,我看着他的面孔,十分年轻,倒也不像是大恶之人。虽然有句话叫做人不可貌相,最终,我还是选择放过他,只是将他绑了起来。

    从对讲器里得知,萨曼莎已经从广播室撤离。为了不耽误时间,我们也顾不上去审问这个新增的俘虏,由我打头,四人一起到底层去。一路上,这个年轻的囚犯不像药剂师这等人深藏不露,他甚至开了口,告诉我们他叫小约翰。在狱中,小约翰做为年轻的囚犯,夹杂在帮派冲突中,他经常被人欺负,只有药剂师对他算还可以。所以,自然而然的就做了药剂师的小弟。

    斯泰芬在队伍末,押着小约翰他们。听了小约翰的一番话后,他在这个不合适的时间地点中,竟然为此发了一顿“感慨”:“为什么我对这只猴子这么好,他还总是不听话,不认我做大哥呢?”

    而恰在此时,一种复杂、奇怪的情绪开始在我脑海中蔓延开来,忽的,我想替药剂师他们开罪。毕竟,我们都是人,在这样一个没有秩序的环境里,我们本来就和野兽无异。残杀、掠夺、欺骗,人类的种种劣性都在这个乱世中显露出来。而药剂师呢,他明知自己的命也在我们手中,他居然还敢袒护小约翰。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恶人?或许我要发狠地去想,这只是一只野兽在袒护自己的同类罢了。但顷刻间,我又深深地纠结了,过度的嫉恶如仇是否也是一种病态?正义是不是就像我们的眼睛,永远容不得沙子。流泪后,我们必定会把眼里的沙子抹去······

    就在我思考这些矛盾的哲学问题时,小约翰听见斯泰芬的话。灯光下,他的表情好像舒展开来,减少了很多由我们之间的敌意所带来的紧张。看来,他也被猩猩的风趣影响,一时忘记他的“俘虏”身份。

    “你们两个人,往仓库的水管通道过来。收到请回答。”耳机中传来的是萨曼莎的呼声。

    “明白,正在路上。”斯泰芬回应了一句,匆匆催起两个俘虏,四人加速前行。

    ···········

    当我们四人来到底层的水管通道,我的脚跨进通道的高门槛中,鞋子踏在仓库的地板上,发出“啪”的一响,冰冷的水瞬间侵灌进我的鞋子里,整个通道已经被五六厘米深的积水了淹没了。这是怎么回事?!

    “走吧。我们必须离开这里了。”萨曼莎发现了我。而她就在前面的水中,穿着一双高筒套鞋,爬在一架短梯上。

    我们走了过去,发现萨曼莎正专心致志地拿着一把胶皮剪,将一根电缆从中间剪断。

    “你这是做什么?”我好奇地问起来。

    “啪嗒!“就在这时,几条电线被一齐剪断,落了下来。

    “小心!“萨曼莎大叫着,我惊了下,忙闪身去避,萨曼莎也飞快地从梯子上跳了下来。几根电线垂挂在空中,交织到一块,发出噼里啪啦的一阵乱响,还激起无数的电火花,它们一颗一颗地乱飞起来,没入水中。

    ”还好这电线不够长。不然,我们几个都得完蛋。“队伍中间的药剂师开始讥讽起来。

    ”哐当!“一声炸响,一颗子弹射在通道门边的一根消防水管上,水马上疯涌出来,对着门口一阵喷射,形成一道水幕。

    ”跑,往前跑,能到车库。“萨曼莎一面向我们大喊,一面踏水狂奔。”当!“”当!“伴着几声枪响,又有几发子弹打在管道上。追兵来的好快!斯泰芬用liè qiāng对着门口还击,子弹撞上铁门,也发出一阵”当当“声。在这么狭长的通道中开火,我的耳朵里全是枪弹的回音,开始嗡嗡作响。由于位置尴尬,我也不好射击,只是随着萨曼莎没命地跑。

    子弹越来越近,匪徒们肯定冲过水幕,突破通道门了。一时间,我叫住前面的萨曼莎:”快!把电筒给我!“萨曼莎低着头,把电筒抛向我,我接过电筒,插在两根管道的间隙中,光源向匪徒的方向射去。

    斯泰芬射完liè qiāng的子弹,用小约翰的枪继续向后射击。我和萨曼莎已经穿过通道,我跨过门槛,转身卧倒在地上,望着斯泰芬的方向。接着过来的是小约翰和药剂师,斯泰芬边打边退,落后我们不少。因为我那盏电筒直对着后面匪徒的眼睛,被光晃着的匪徒放慢了射击频率,只得顶着g-armor踏水推进。

    积水中,倒影的灯光被两伙人踏碎,枪火喷射、弹丸乱跳!而那电线仍在噼啪作响。这积水,这电线?难道这就是萨曼莎所说的陷阱?刚才我们跑得太快,电线悬在空中没有入水,怎么办?

    斯泰芬最后跃进门槛,也转身卧倒在门槛边。而通道中的那伙匪徒则在持盾人的带领下,保持直线队形,后面的用单手搭住前面人的肩膀,在推进的同时不断架枪射击。子弹像嗜血的飞蝗,密集地被我们吸引过来。我和斯泰芬守在门口,用所剩不多的子弹往过道里面射击。

    不消半分钟,匪徒们肯定会冲破门边的防线。弹药不多,我只有用**封门了。

    我探了探头,里面带头持盾的匪徒已经在电线前面停住了,后面的匪徒继续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