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n a dark desert highway,cool wind in my hair,warm smell of colitas,rising up through the air”
这是我听过的效果最好的qì chē音响,播放的摇滚乐是我最喜欢的老鹰乐队77年现场版,每到尾奏部分的双吉他solo都能让我听得忘掉整个世界。
“你特么不就多上了几年大学么,净听些鸟语歌,文化人儿啊,还不是得哥这文盲开着大马砍送你回去上班!”。说话的这哥们叫吴锟,我的发小,当年高考考了二百来分,还是超常发挥,然后就跟着父母学做生意,现在是z市小有名气的青年创业模范。他这辆白色保时捷macan前天刚提回来,改装了一套对我来说价格不菲的柏林之声音响。这几天一有空他就拉着我到处兜风吃喝,市区里的馆子上个月就被我们吃了个遍,今天晚上我们在市郊的一家农家饭庄吃野味。酒足饭饱,开着“马砍”吹着牛逼听着小曲儿回城里,甚是惬意。
“吴老二,你知道经典和烂大街的区别吗”,老二这外号打上学那会我一直叫到现在,起这外号的灵感来源于当年赵本山小品里的金句“吴老二他脑血栓,看谁都哆嗦”。
“哎哟我去,这不就那什么加州旅馆吗,谁没听过!哎嘉州招待所,新华路那家,当初你结完婚那晚我就在那睡的,莞式fú wù,快餐二百包夜五百,那时候物价是真感人,就是一个人玩儿没意思。哎那个,你和斗斗儿妈还有联系没”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今天农历八月十六,新月如故,故人已是新颜,月光被乡道两旁不知名的风景树撕得细碎,斑驳地撒在路上,我此时心绪如斯,被他这么一问不由得开始回忆些儿女情长的往事,竟忘了回答他。
“哎哟我操,那家伙想刚哥的大马砍来来来”老二说完把车窗打下半截,往窗外吐了一口陈年老痰,风嗖嗖地窜进来,我回过神来。我们的车是靠右正常行驶,对面有个人走在他那边路的左侧,但并不是靠着路边,路边种着树的区域是有足够的空间当作人行道的,而他是正对着我们的行驶方向。估摸着还有100来米的距离,就着远光灯大概能看出那男人四十岁左右,肩宽膀圆,步履蹒跚步伐却显得坚定,丝毫没有避让的意思,表情朦胧眼神却很有穿透力,死死地盯着我们,大有一种“有本事你他妈撞死我”的势头,八成是这附近的醉汉。再看老二,微昂着脑袋斜着个头,半眯着眼睛微张着嘴,他可不是喝晕了,我们俩在一起喝酒也没个应酬,从来都是点到为止尽兴即可,不往醉处喝,他这表情我再熟悉不过了,此时的意思就是“有种你他妈就别躲!看看老子敢不敢撞!”,老二认为对方是在挑衅,他无法忍受任何人任何形式的挑衅!
车速很快,想完这当子事也就眨眼间的工夫,当时距离就已经近得能把那人的脸看得一清二楚了,那人狠狠地咧着嘴咬着牙,眼珠子瞪得凸出来老远,都快和鼻子一条线了,就像《辛普森一家》里的卡通角色一样夸张,但是那种卡通造型要是变成实体化有血有肉的人,一脸狰狞地站在你面前,打死都不会觉得萌。面对眼看就要撞到自己的qì chē,他脸色煞白但毫无惧色,白里又掺杂着乌青,车灯和零碎的月光同时打在那张脸上,显得异常阴冷,分外诡异吓人。说时迟那时快,老二往左猛打了一把方向,从那人右边蹿过去了,乖乖,好车就是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