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绿化带后面钻出两个人。一个人的青色纹身从圆口衣领里延伸到脖子上,长得颇为壮实,手里握着一把水果刀,另一个眼窝深陷,骨瘦如柴。
我走到大宝身边,将长柄铁锤当作红缨枪一样握持,锤头斜指前方。
尸群正在朝我们移动,只有近百米左右,对面那两个人显然也注意到了,没有言语,蠢蠢欲动,看样子是打算先发制人速战速决。
纹身男一个箭步冲来,伸手便刺。冷兵器的“一寸长一寸强”说得不无道理,我端着锤柄前端的左手稍微一松,右手握紧锤柄末端往前一推,锤头便直往他面门捣去!
那人见铁锤袭去,此时已无法强行近我的身,急忙刹停了步子,头部往后一仰,避免了重击,只是鼻子流了血。
瘦皮猴迅速从大宝身上取下枪,毫不犹豫地对着我猛扣扳机,然而扳机纹丝不动,他可能意识到保险未关,便翻过枪身寻找保险位置。
纹身男趁我分神的空当,再次持刀捅来,我的长柄钝器此时已来不及挥动,于是果断丢了锤子,同时双手迅速而精准地抱住那只握着水果刀的手。
我感觉肚皮先是一痒,随后就是一阵刺疼,刀尖扎破了我的衣服和腹部皮肤。他的另一只手也抵了上来,似是使尽了全力,完全没有要让我活的意思,我感觉双手的力量对抗就要处于下风。
敌不仁休怪我不义,我迅速仰起头,用额头狠狠地朝他眼睛鼻子撞过去,我忍着疼,见他已在发懵,便一脚蹬在他肚子上,他打着踉跄连退数步,趁他立足未稳,我左脚一个大垫步,紧跟着往前一记力贯千钧的右腿侧踢,直中胸口。那纹身男又飞出去数米,重重地摔在地上,还未等他爬起,便被纷至杳来的行尸按在了地上。
叮!一声撞针击空的闷响传来,那瘦皮猴竟然找到了mp5的保险位置,还成功地调成了单发模式,幸亏没有子弹。
“操!还真让光哥猜对了,干你们……”
瘦皮猴话还没说完,就见大宝从地上猛地站起来,给了他一记狠狠的右勾拳,拳头在他下巴上磕了个大响。瘦皮猴当时就站立不稳,大宝一把夺过枪,一手揪住他胸前的衣领,问道:“石头谁扔的?”
瘦皮猴用头指了指不远处地上的纹身男,纹身男此时已没了惨叫声,只剩噗嗤噗嗤的被开膛破肚的声音。
“这些行尸是不是你们引来的?”我逼问。
忽闻绿化带里悉悉索索,竟然还藏着个人,那人钻出来就直奔外环大道,往西边飞快得跑了,一条大金链子在他脖子上像呼啦圈一样飞舞涮腾,好熟悉的场景。
我回过头正打算接着追问那瘦皮猴,就见他的bǐ shǒu已在腿边伺机待发,忽地一下刺了出去。大宝反应很快,用臂盾啪地一下弹开,紧跟着一脚蹬去,直接将其踢进了一个未分到羹的行尸怀里,顿时血浆四溅,惨叫连连。
我们退得远远的看着那两个人被尸群慢慢分食,不知道这算不算“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我心里竟动了一丝恻隐之心,也许他们也有家人在等他们回去团聚呢?
大宝则站在那一脸木然,流到耳朵上的血都忘了擦,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狼多肉少,大活人很快就被啃成了一堆骨架,一地肉屑,一摊鲜血,唯一能辨识出身份的东西可能就剩那些被撕碎的衣服。尸群完全没有满足,继而向我们走来。
此时想上车已是不可能了,我们只有一路小跑,离尸群远了就边走边歇,距离近了就接着跑。我们一路向东,一直将它们引到外环大道和另一条主干道交汇的十字路口,不知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