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是早就得了外边传进来的消息，知道我们是熟客。那老头儿站在门边上等我们，范羊儿把车开进院子，他又把门锁了，也不搭理我们，自顾走进门卫室看电视去了。

    这殡仪馆不算大，进院一个院坝，迎面是悼念堂，左边是业务楼，右边是守灵室，穿悼念堂过去，后面还有一排房子，那就分别是火化车间、冻库和骨灰楼了，正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范羊儿那车动静不小，我们进来时，听见悼念堂后面一阵鸡群喧闹的声音，那些夜栖的鸡被我们都惊了起来，听声音数量不少，闹了片刻，又复归于平静。

    我下了车，站在院里转着头一望，看见业务楼二楼的窗玻璃上人影晃动，还不时有嬉闹的声音传出来，想必赌场就是设在那里的了。相信在此驾鹤仙去的人们一定想不到竟连这里也能被人搞得乌烟瘴气，鸡犬不宁。

    门口拴着一只黄狗，并不理人，我从窗口打量了那看门的老头儿一眼，在他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一部手持对讲机，上面的红灯正一闪一闪的亮着，果然跟外面通着信息。

    李十八和范羊儿熟门熟路，径直往业务楼走。业务楼是青砖房，两楼一底，屋顶却盖的是瓦片，这样的房子通风性好，夏天不会闷热，比板房要凉快得多。那些年空调还没有普及，四川的房子屋顶普遍流行盖瓦。

    业务楼的楼梯在户外，顺着外墙一直搭到二楼。二楼又是一道铁门，层层壁垒，比防鬼还严。我在心中揣度，按这里这个格局，真要来端这个窝子，怕是不把我们全局的警力拉过来估计搞不定。

    我们上了二楼，屋里自然有人开门。门一拉开，里面一股热气扑出来，最浓的是烟气，里面夹着饮料的甜香，还有汗味、女人的脂粉气……，成分复杂，怪里怪气的，说难闻也不算难闻。屋顶上挂着两颗一百瓦的大灯泡，里面男女都有，热烘烘的散做一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