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程中耗费了漫长的时间,比如财富争夺、知识控制、信息限制、文明差异啊,等等……”
迪瓦不由得点点头,他心里想,知道一件事和理解这件事是两种完全不同的境界,爱玛通晓人类历史,但是她无法理解这个过程的意义和艰难。
爱玛的话引起了迪瓦的沉思:
她说的似乎没错,我们现在已经不能忽视这个群体的存在,爱玛每次升级都令自己倍感惊讶,她们来到我们中间是那么地突然,快到我们来不及研究她们的过去、现在和未来。
研究她们的过去似乎无话可说,因为即便从布迪公司研发的第一代产品“xìng fú使者”开始来看,她们的出现才短短40多年时间,说来也巧,正好和他自己同龄,如果不是因为武装机器人战乱,限制了机器人的发展,也许不会有纳米fǎng zhēn人(爱玛)的存在,但是预判未来会让人心惊肉跳,看不到彼岸,现在令人安慰的是,她们都被限制在家庭里。
为什么自己会有这种近乎害怕的感觉呢?,他继续想到:
人们抵触或者是不喜欢某件东西、某种事物,并非对方不好,而是对方很难掌控,或者是你无法企及他们的高度,就像眼前的爱玛,她已经在和自己探讨她们未来的发展趋势。
这意味着我们必须审视自己的重大缺陷,而家政伴侣的诞生恰恰就是来弥补种种缺陷的,事情变得很矛盾,人类的许多缺陷显然无法通过自己来弥补和修复,就像我们历史上发明的各种工具和辅助技术,一方面是用来互相厮杀,一方面却将人类提升到一个新的高度。
她们来得正是时候,绝大多数人没有勇气去探讨和追问她们的存在所带来的风险,迪瓦轻轻叹了口气,自言自语说道:“唉,其实我自己也怕失去她,我离不开她了。”
事实上她们是一个特殊的群体,不需要获得其他物种的认可,包括人类;不需要我们来书写她们的历史,或者是通过粗浅的文字拼凑出和我们的关系解释,她们简单实用就好。
如果有一天,反过来是她们来书写我们的历史呢?这完全有可能,但是让一个没有历史的群体来评价一个具有上百万年历史的群体,这个、这个要怎么书写?她们会理解吗?会感同身受吗?会迁就吗?还是会直接抹杀对方?!”
迪瓦记得他18岁的时候就是布迪公司的产品测试员,那个时候他还年轻,对家政伴侣完全是好奇的心态,后来发生了机器人战争,世界各国动用了各式各样的武装机器人,打得天昏地暗,在极其危险的局势下,人类只要愿意停止还是可以收拾残局的。
对于爱玛预测的新型社会关系公式“社会人—家政伴侣—社会人”的说法,他本想再多说点儿什么,却欲言又止。
爱玛提出的公式使迪瓦联想到,我们的社会细胞——家庭,从来没有脱离过人与人之间的血缘关系,一个人成长之后独立生活出去,再组成新的家庭,即使在离婚率高的时候,人与人之间最终还是结合在一起,长大、结婚、离婚、再婚或复婚,总是在不停地寻找着另一半,但是现在情况发生了根本性地变化,这次不同了,我们分裂出去的许多人没有再和自己的同类组合在一起。
人类社会正在进入多种成分并存的阶段,人类、家政伴侣、精英人类(人工代孕及家政伴侣教育出来的后代,有数据显示,这些孩子明显的聪明健康,超于常人)的家庭关系,这三者开始互相交织,正在形成新的社会细胞,或者可以认为是变异的社会细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