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屋外的姥爷也听见的声音,推门冲了进来,询问道:“先生,这可咋整啊”,马先生坐在炕上,又点燃了一根香烟,没有吱声,转告跟进来的张叔,孩子没事了,需要好好休息一段时间才会康复。说罢,转身离开了张家。
当我们回到家的时候,姥姥依旧站在门口望着我们,见我们安全回来之后,紧忙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马先生坐在炕上,一口将面前的一杯白酒喝掉,呲着牙,说道:“这可就不好办了,这黄仙儿多半是回家请救兵了,他家那位不好对付啊,以我目前的道行,很难对抗啊,实在不行,让你家孩子跟着我走吧。”我听完不乐意了“你咋就这么想让我跟你走呢?再说了,我跟你走也行,那张喜呢,你不管啦??”马先生看我生气,“噗嗤”就乐了,笑骂道:“人家张家有保家仙儿,只不过最近出门了,才被那个黄皮子钻了空子,估计也快回来了,张家小子很安全,还是多想想你吧,你要是不跟我走,我真的就无能为力了。”姥姥在旁边抹着眼泪,姥爷蹲在地上抽着旱烟,没有人说话,马先生也不急,自己一个人在那里一杯接着一杯的喝了起来。一夜无话,就这么过去了,就在早上,我被姥姥迷迷糊糊的拽了起来,姥姥眼睛通红,应该是哭了一宿,把我拽到她的怀里,带着哭腔的和我说道:“娃子,你跟着先生走吧,无论咋样,至少还能保住命不是吗,姥姥跟你姥爷商量好了,今天送你俩离开,以后一定要听话,别惹马先生生气,懂点事儿,能不回来,就尽量别回来了,听明白了吗?”我知道事已至此,也只能这么办了。姥爷虽然也舍不得我,但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中午姥姥已经将我的行李收拾好了,吃过午饭之后,我就跟着马先生登上了开往哈尔滨的火车。
看着渐渐变模糊的二老,我的眼泪再也止不住的流了下来,马先生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的看着我,等到我哭够了,他才将手中的纸巾递给了我,我接过来,也没有道谢,因为我总觉得是因为他的到来,才让我和二老分开的,心里总有一些恨他,虽然我知道与他无关,但我就是不喜欢他。他似乎感觉到我看他的目光不善,干笑道:“我说你个小娃子,我们这么做也是为了救你,你不念我的好也就算了,你瞅瞅你,要是眼神能杀人的话,我早就死了好多回了。而且跟我出来,也未必是一件坏事儿,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你是逃避不掉的,该来的总会来,坦然面对吧,小伙子。”我没有理他,把头转过去,不打算和他说话了,我说不过他。突然我想起了很重要的问题,“喂!!!我的姥姥姥爷会不会受到连累啊,万一黄皮子找了回去,他们该怎么办啊?”马先生瞅瞅我,乐了,告诉我没事儿,冤有头债有主,那些野仙更加注重因果,不会祸及无辜的,在你们村子转两圈,找不到你,也就罢了,但它们不会放弃寻找你的,它们非常记仇,你要好好练习本事,早日化解这段因果吧。我“哦”了一声,也没有理他,知道二老不会被我连累就好,剩下他说的东西,我也是一知半解,你也别指望一个七八岁的孩子能够明白什么是因果,这不太可能。这一路上,我也没怎么和他说话,大约过了五六个小时之后,他领着我下了火车,这是我第一次来到哈尔滨这个大城市,心中充满了好奇,我不知道我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什么,但我知道,我的人生,就在我踏入哈尔滨这一刻,就彻底的被改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