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敢看了看仍旧拥堵的道路,眯眼笑道:“陈小姐,你让你们的人,跟我的车走。”
    楚汐立时沉下脸:“你又想干嘛?我可是个警察!”
    陈敢勾了下她的鼻尖,坏笑道:“放心,我明天绝对不会出现在你的办公室里。”
    两人上了车。
    陈敢不由分说,急踩油门,车子呼啸一声,直冲围观人群疾去!
    “你!”
    楚汐,连同跟在身后车中的陈紫丁等人,脸都吓白了。
    眼看车子就要撞向陈敢刚才询问的围观群众,楚汐惊叫一声,捂住了眼睛!
    没撞到人。
    车子以一种极其诡异的弧度,从那人头顶上,飞!了!过!去!
    “干得漂亮!”陈敢冲车窗外的撞死鬼眨了眨眼。
    撞死鬼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瞪着他道:“老板,你这次玩得有点大了。”
    “大么?”陈敢玩味地看着身后,已然吓傻的围观群众,嘴角一扬,“我这不是想验证一下,你这段时间,能力有没有见长吗?对了,后面还有四辆车。您劳驾。”
    撞死鬼摇头叹息,扭扭脖子伸伸腿,朝身后陈紫丁等人的车飘去。
    “你……你在跟鬼说话?”楚汐惊魂甫定,抚着剧烈起伏的胸脯问。
    陈敢目不转睛地盯着,点点头。
    “不许看!”楚汐一巴掌拍过去,蹙眉道,“那些人也没招惹你,你干嘛——”
    陈敢抚着被拍红的脸,嘻嘻笑道:“我只是想提醒他们,下次看热闹,麻烦先把事情真相弄清楚,别无端做了恶人的帮凶。这,是很危险的。”
    楚汐摇摇头,在心里叹了口气。
    这个大男孩,虽然心地善良、嫉恶如仇,但做事太偏激,容易出事,得有人管着。
    想到有人管着,她心里陡然一颤,面上发热,不自觉地看向了窗外。
    两人随陈紫丁,到了她下榻的酒店。
    陈紫丁吩咐经纪人,送些酒进来,没有她的吩咐,任何人不能进屋来打扰。
    等经纪人离开,陈紫丁托着高脚杯,目光迷离,说起乔木的事来。
    “我是乔老师带入行的。乔老师德艺双馨,一直是我崇拜的偶像。他生前和我现在一样,也暗中资助了一名大山中走出来的大学生。资助了整整三年,可没想到……”
    “那名大学生也和张勇一样,恩将仇报?”陈敢皱眉问。
    “前两年,那名大学生倒还知恩图报,逢人就念乔老师的好。后来,兴许是交了女朋友,花销大了,就时常不断托人求乔老师资助。乔老师知道后,亲自登门教育。大学生觉得他吝啬也就算了,还当着同学、朋友的面数落自己,羞愧难当,当晚就跳楼自尽了。”
    “啊?!”陈敢和楚汐同时惊呼。
    “事情发生后,大学生的父母找上门来,要乔老师给他们一个说法。好事媒体也添油加醋,说是乔老师不愿做慈善,还生生逼死了资助对象。那两年,乔老师的形象一落千丈。他苦闷难当,无处宣泄,最终积怨成疾,给我写了封遗书,就……就……”
    说到后面,陈紫丁已是泣不成声。
    陈敢闷声道:“既然有前车之鉴,那你为什么还要资助张勇?”
    陈紫丁抹泪道:“乔老师在遗书中说:艺人当有艺德。他人不理解,是他人的缺失;自己看不破,是自己的罪过。他不希望我成为像他那样的人,拿得起,放不下。”
    “那他是在劝你别走他的老路啊!”
    陈紫丁摇摇头:“积德行善,从来都不是一蹴而就的事。不能因为一个人,或者一小部分人的曲解就避而远之。乔老师的意思我懂。他不是要劝我放弃,而是要我坚强!”
    有一瞬间,陈敢和楚汐从这个娇弱的女孩子眼中,看到了一份坚毅和执着。
    甚至陈敢觉得,有一道白光,轻柔地围绕在她身上。
    真美。
    他霍地站起,叹道:“既然劝不动你,那好,我来做我最拿手的事儿吧。”
    “做什么?”楚汐和陈紫丁同时问道。
    “穷是种病。”陈敢嘴角一扬,“既然是病,就得有人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