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陀飞起一脚,陈敢还沉浸在巨大的疼痛中,毫不防备,立时被踢飞出去!
    佛陀睥睨躺在地上呕血的陈敢,冷声道:“先前挨你一拳,只是为了看出你的身法路数。你还真以为自己胜得了我?你别忘了,背后帮你的那只鬼,生前也是我徒弟!”
    字字锥心,掷地有声!
    不单是陈敢,连他身后的街头鬼余振海,都面露恐惧!
    “余老哥,真的……没办法吗?”陈敢闷声问街头鬼。
    街头鬼脸上第一次透出不自信,沮丧道:“虽说后来脱出师门,又学了些外道,可俺的拳脚功夫,确实全拜他所赐。不管怎么出招,他都能第一时间看破。老板,自求多福吧。”
    “你——”陈敢彻底没辙,见佛陀步步逼近,扬手道,“慢!”
    佛陀嘴角一扬:“有什么遗言,赶紧说!”
    陈敢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道:“反正我们都要死了。我这个人,最怕死得不明不白。这样,临死之前,你可不可以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人,会派你这样的高手来对付我?”
    佛陀脸颊一抖,似乎心怀顾虑,闷声道:“黄泉路上,你自然有的是时间慢慢想。”
    说罢他抡起拳头,直接冲陈敢的天灵盖轰去!
    海城远郊某海岛。
    几个身材健硕、身后背着镇宅铜斧、蒙着骷髅面纱的黑衣人,脚步匆匆,直闯岛上唯一的溶洞,将一名穿着紫衣,正在王莲上打坐的窈窕女子团团围住。
    “紫衣!我家主人问你,你怎么敢不服从组织安排,擅自派弟子前往海城生事!”
    紫衣女子面对黑衣人的质问,不慌不忙,抬眼曼笑:“主人?你家主人是哪个?”
    “少他娘的装蒜!”领头的黑衣人怒骂,“我家主人,就是新任会长青——”
    话没说完,只见紫衣女子轻抬素手,那人忽然就瞪大双眼,双手死死地锁住自己的喉咙,越锁越用力,任凭身边的同伙怎么拉扯,就是不放,生生将自己掐得口吐鲜血,倒地身亡。
    “臭婆娘!爷爷们跟你拼了!”
    几个黑衣人惊怒交加,纷纷举起手中的镇宅铜斧,往紫衣女子身上招呼。
    紫衣女子轻喟一声,手沾莲池水,轻轻一挥。
    黑衣人手中的铜斧,竟像是纸糊的一般,一沾水,立刻冒出团团白烟,顷刻间化为齑粉!
    水滴不停,又落在这些人身上。
    这些人也如同铜斧一般,发出鬼哭狼嚎的声音,身上腾起一股股带着异香的白烟,很快化作几股透明的水流,往莲池中淌去。
    躲在最后的黑衣人,瑟瑟发抖,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慌忙扔掉铜斧,磕头求饶。
    紫衣女子幽幽道:“你放心,我不会杀你。不过你要帮我做件事。”
    黑衣人立刻点头如捣蒜。
    “你回去告诉青山。他只是暂代会长之职,我紫衣别说没做什么对不起组织的事,就算真做了,自然有会长大人亲自问责,还轮不到他兴师问罪。”
    “是是是。”
    “另外,佛陀是我的学生不假,但喊他出去惹是生非的,另有其人。他不遵师命,擅自行动,要杀要剐,是死是活,与人无尤。况且,你们真正要担心的,也不该是我这个不成器的学生。”
    “那是——”
    “道君已经出山了。”
    黑衣人瞪大双眼,又是好半天没回过神来。
    直到紫衣女子秀眉微蹙,他这才哆哆嗦嗦地跪拜:“多谢紫衣大人相告,小的去了。”
    楚汐家中。
    陈敢已经被打得遍体鳞伤。要不是小鬼鬼暗中分散佛陀的注意力,只怕他早已毙命。
    佛陀对他,甚至对街头鬼而言,实在太过强大了。
    楚汐的警枪里也没了子弹。表姑冒着生命危险将她抬走,和郭念蔻一起,护在了身后。
    “看来今天晚上,我真要和你们三个共赴黄泉了。”陈敢倚着斑驳的墙面直起身子,边咳边苦笑,“不过有男人婆、媳妇和好朋友陪着,这趟黄泉路,我陈敢走得也踏实了。”
    “废话真多!”
    佛陀不再给陈敢喘息的机会,抬起左脚,五趾弯曲,呈钩爪状,冲他的咽喉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