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书绮道:“恐怕是这样,前一两个月,我几乎无须喂养,再过段时间也不过一日一两只鸡禽鸟类罢了。现在……”朱书绮苦笑了起来。
“现在怎么样?”
“几乎一日一条猪。”
“一条猪?!”
朱书绮笑问道:“你不信?”
川寒道:“打死我也不信,哪有吃猪肉的鱼,而且还是一天一整条。”
朱书绮道:“这家伙可不止吃猪肉这般简单。你可知道我以什么为饵,才将它钓起?”
见川寒摇了摇头,他便已立了起身,随手折下一根柳枝,笑道:“你瞧着便知。”
川寒一脸茫然,盯着朱书绮,正欲开口,却见他长袖一抖,柳枝竟如箭矢,激射而出。
几乎同一时间,人也如箭矢,追星赶月般电疾而去。川寒未来得及诧异,只见一人一柳,已翩然落入水潭中央。
川寒双眼怔怔,显然看痴了。纵是他日后行走江湖,刀光剑影、几经生死,也没见过一个人的轻功可与此人比肩。
纵然速度、身法可以略作一比,但他那种飞扬巧妙潇洒的姿态,也绝没第二个人比得上!
他白衣胜雪,衣袂飘飘,脚点水中柳条悠然而立,再兼之那不沾半点烟火气的风度,当真有说不尽的脱尘,说不尽的飘逸。
那人已在潭中央朗笑呼道:“师弟,你好好瞧着,看我再钓它一次给你见识见识……”
川寒还是怔怔。朱书绮却忽地抽出一柄锋芒闪闪的小刀。小刀轻薄而锋利,刀身弯曲而尖锐。这是塞外胡人所用的一种切肉的刀,切的通常是牛马羊驼的肉,但有时也会切人的肉!
但见他双手骤然一合一分,漫天血花便如雨飘散,点点嫣红滴入幽潭之中。
整个平静无波的幽潭霎时间便变了,赫然一道宽广的水纹自下往上,绕着朱书绮旋转起来,愈发迅急,转瞬间形成一道大大的漩涡,又如一根银色的巨柱,将朱书绮卷纳入了其中,吞没了身影。
川寒骇极而呆,手脚冰凉。但闻一声轻叱,一道白影冲天而起,腾起五六丈高。
正是那朱书绮,全身连半点水迹也没沾上!
川寒几乎要拊掌叫好,然就此时,一道黑黝黝的巨影也衔尾追至,自水柱中窜了出来,张开獠牙满布的血盆巨口,朝朱书绮噬咬扑去。
“来得好!”朱书绮大喝一声,不惧反喜,半空之中身形一转,堪堪避开那足可碎石的咬合之力,左脚往那巨物头颅上一点,右脚已连环踢出迅猛的七脚!
只闻见几声巨响,那庞然大物竟如遭巨锤轰中,朝岸边倒飞而去,砸落在离川寒不过半丈之处!
川寒惊悚地看着那皮如虎、形如妖,足有八尺长的怪鱼。他几乎忘了动作。那怪鱼拍打着如巨扇般的尾鳍,扬起阵阵尘烟,猛然一跃而起,朝他扑将而去……
川寒本能举手挡额、闭目重开之际,但见一蓬鲜血飞溅,朱书绮便已手握小刀,挡在了他与怪鱼之间。
怪鱼巨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