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老三抽了抽嘴角，挣扎着用前爪抹去口边鲜血，正色道：

    “臭小子，那个狗官秦武，虽然已经被师父杀了附身之人，传送了回去”

    “不过他虽被我拼死重伤神魂，却死不掉，虽然你在师父体内，但是你曾开口说话，料想他已经记住了你的气息，你日后千万要多加小心！”

    “师父，师父不会的，你不是妖怪么，妖怪不都是有很强生命力的吗？”

    “你可以好起来的对吗？你别吓我，您不是三尾赤睛鼠一族吗，一定还有办法的！”

    此刻的张阳，比之张小倩要死之际更加难过，

    说到底他跟灰老三待的时间更长，也更投脾气，何况灰老三是为了保护自己，才被伤成这样。

    “呵，狗屁的神通了，这下本大爷真要死了，这个城隍本事不小，他以法力控制的荡妖剑，已经彻底切断了师父的心脉”

    “甚至连妖灵都同样被钉死在了身体内，现在连做鬼都不能了，师父啊，这回真的是要死了！”

    灰老三越说语气越低沉，到最后整个头颅都已支撑不住，耸拉在胸前，口中鲜血不受控制的流淌而下，口中却还在断断续续的呢喃道：

    “徒弟，师父一生维护人族，从来没害过一个人族”

    “不过为何人族却总是视我们妖族…为死敌呢…”

    “想不到…终究是死在…了人族手中”

    “不能再教你了呢…师父不是一个合格…师父…”

    “对了…师父…不辱…使命…给你求来了…鬼修秘籍”

    说到这，灰老三用尽了全身力气，从口中吐出了一本沾着鲜血的玉书。

    “这…这本…功法…送给你…”

    “师父…师父你别死，都怪我，都怪我啊！”

    张阳捡起沾满鲜血的玉书，悲痛至极，再也忍耐不住，扑在灰老三身上痛哭起来。

    灰老三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睁开了已经灰败无神的眼睛，凭借着记忆的方位，抬起前爪，摸了摸张阳的头。

    “师…师父…不…不能再…教…你了…呢…

    “师父不合格…没能给你…留下…什么宝物…”

    “师…父死后…你把师父的…前爪和…眼睛…挖下来…

    “这…两样…东西…你或许有用…

    “乖…一定…要…好…好…修炼………”

    话音落下，灰老三的前爪也随之失去了力气，从张阳的头上无声滑落，整个身躯也瘫软成了一滩无意识的骨肉。

    望着被荡妖剑穿胸而过，一身鲜血，惨死当场的灰老三。

    张阳无力的跪在灰老三尸体前方，仰天长啸，悲恸至极。

    “为什么！为什么人妖不能共存！”

    “该死的荡妖部，该死的钦天监！”

    “我张阳发誓，早晚有一天！会让你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自从来到这个神秘莫测的世界，灰老三可以说是第一个真心实意帮助他的人。

    张阳不管它是否异类，此刻灰老三在他心里的地位，没有人可以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