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士选感觉有被冒犯,“我说过了,这船厂已经卖给我了,你还是另想他法吧。”
    “不不不!既然我来了,那这船厂,只能姓林!”
    林彻摇着头,用着严肃的语气,说着像玩笑的话。
    董士选哑然失笑,这南人都是这么荒唐的么,“林兄弟,你家在泉州或许有点分量,若是以为天下人都该怕你林家,是不是有些年幼无知了!?”
    蒋概这时醒悟过来,对啊,我蒋家才是庆元府第一大族,干嘛要怕一个泉州来的小疯子。
    仔细想想,从开始,这林小子就用奇怪的言行、莫名的气势,将自己陷入了一个他很强大的错觉里。
    想到自己纵横几十年了,竟然被一个小鬼头耍了,蒋概十分恼羞成怒!
    于是,把脸一板,“林朋友,某家念在你年幼,方才的话就当戏言,也就不多加怪罪了,你现在走吧。”
    “哦,若是我不走呢?”林彻做着好奇的表情,很夸张那种。
    蒋概感受到满满的嘲讽,心头火起,重重一拍桌案,“那就永远别走了!”
    林彻一听,深深叹了一口气,“讲文明不好么?非要动粗,干!”
    宁蓝和虎子扑向蒋概。
    蒋概疾呼,“保护我!”
    他身后的三个手下硬着头皮,挺身而出。
    蒋概往后连滚带爬,口中大喊,“董衙内,救命!”
    董士选无奈,向身后摆摆手,“董仁、董智,拦住他们,别出人命。”
    蒋概的三个手下,被虎子和宁蓝三拳两脚就踢到了一边。
    然后就撞上了董家的两个侍卫。
    “虎子,小心点,这两人都不简单。”
    宁蓝提醒了一句,然后
    脚下用力一蹬,提拳向右边的董仁挥去。
    董仁见到拳来,并不闪躲,硬挺着胸口相接。
    “嗵!”
    宁蓝只感到拳头撞上的硬物,被反震了回来,又痛又麻。
    护心镜?
    来不及多想,董仁一个头槌顶了过来。
    宁蓝张开双臂,然后対掌向董仁的头部猛地一合,双手掌根都耳部,但还是没有抵消头槌的力道,胸口受到冲击,剧痛难忍,心跳都为之一停。
    那董仁也不好受,感觉脑袋差点被挤爆,眼前一黑,不停闪着金星,天旋地转的,差点就要站不住。
    虎子和董智也是打做了一堆。
    不过看起来,更多是虎子在扛揍。
    只见董智拳脚并用,不停的击打着虎子的身体,每一击都是简单明了,快速而灵活。
    看得出来,这董智所用的招数毫无花俏,实用又老到。
    虎子应该是在反应力上比不上董智,但他的策略就是护住要害,闷头往董智的近身冲撞。
    宁蓝吐出一小口血,稍作恢复,再次向董仁攻去,两人战做一团,拳来脚往,骨肉相撞之声持续不绝。
    对于这样的战况,还坐在席中的林彻感到吃惊。
    他对虎子和宁蓝的身手自然无比清楚,若是对上普通的禁军,就是一打五都应该不成问题。
    而董家的两个侍卫,竟然能和他们打得难分难解,不相上下。
    要知道,真正的军中相博,胜负其实很快就能分出,因为实用武技追求的就是快、准、狠!
    林彻不想拖延,决定先把蒋概擒下,“小柔,你带菫娘离远点。”
    赵菫却拉着林彻,眼中关切至极,“彻哥哥,太危险了,你不要去……”
    “菫娘,放心,你以为我天天练功是白练的么?”
    林彻安抚着赵堇,掰开了她的手,把她推到了小柔怀里。
    蒋概现在从地上爬了起来,六神无主,不知道该往哪里跑。
    林彻一脚踏上桌案,往上一弹,朝着蒋概腾跃过去。
    一直处变不惊的董士选,心中一惊,他实在没想到看起来比自己矮一个头的林彻竟有如此身手。
    他是正坐于席,也就跪坐,此时双手一撑桌案,脚掌和小腿同时发力,整个人一跃而起,然后一个闪身,堵在了林彻前进的路上。
    “林兄弟,何必固执呢?”
    林彻也没想到,这董士选竟然也是个习武的,“哟呵,深藏不露啊,有点意思。”
    这时没有武器在手,于是林彻并指成刀,向董士选小腹丹田处扎去。
    这记手刀若是被扎中,董士选得丧失一半的战斗力,可以宣布战斗结束了。
    可是别看董士选斯斯文文的,可是汉军世候家中的的子弟,哪有不习武的,这可是在北方乱世中安身立命的根本。
    他老爹董文炳大半辈子都是在戎马中度过,他从小就在军中长大,史书记载‘昼治武事,夜读书不辍。’
    这可是标准的文武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