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幸吗?”他以备受侮辱的神情对我怒目而视。
我翻了白眼,忽然想起一个问题:“邓文杰,你真喜欢听交响乐吗?”
邓文杰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为什么这么问?”
“每次你进手术室,选的音乐都是爵士乐。”
“我想气氛轻松点不行吗?”
“行,但若是真心喜欢古典音乐的,怕是到哪都不能抗拒地想听,有那种欲望吧。”
邓文杰笑了,点头说:“我确实喜欢爵士乐多一点,随机性很大,明明按着一条看得到头的路走,但忽然之间岔路横生,谁也不知道走到头会碰见什么。”
“这不是一个理性的外科医生该说的话。”
“那你错了,”邓文杰抽出听诊器,“外科手术就如一门手艺,靠勤奋和练习诚然能达到一定阶段,但在这之后,若还想继续往前走,就必须拥有名为天赋和想象力的东西,缺一不可。”
我想了想,点头说:“确实如此。”
他指节优美的手在我面前犹如魔术师那般轻轻一挥,微笑说:“把自己的手想象成有魔力的,能给尸体注入活力,能把破碎的生命连接缝合起来,能想象吗?”
我闭眼想象了一下自己的手,睁开眼,摇头说:“恐怕我目前还无法做到。”
邓文杰笑嘻嘻地说:“那是因为你太古板,张医生,你是时候该找个男人好好滋润滋润了,没有什么比性更能唤起况用不着开刀,微创都犯不上,那个蠢才……”
“我的心跳都停止了,当时他电击无效,想直接开刀按摩心脏也是抢救的一个办法……”
“复苏心跳的方法多了,他以为拍电视剧啊动不动要开刀,当这是屠宰场啊……”
“你扯哪去了,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无力地问,“你到底跟我阿姨说什么了?”
“说什么?”他偏头想了想,没好气地答,“我就问那位太太要不要干我这份工作而已,如果干不了,就别给我添乱,我好不容易把你弄病床上养得人五人六的,她再拿几句话刺况怎样?”
“比之前差,比昨天好。”邓文杰皮笑肉不笑地答。
傅一睿点点头,又问:“我给她找了心理医生,什么时候能开始?”
邓文杰扬了扬眉毛,瞥了我一眼问:“你要心理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