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一样,甚至比那些庶兄弟还狠,在他从方家出局,连京城都远离后都还不放过他。
如今看来,或许也是他应得的吧。
方朝清眼睑紧闭,脸颊苍白,仿佛引颈就戮的囚犯,毫不挣扎地等待屠刀落下那一刻。
然而他这样的态度,却并没有让阿圆的怒火稍息,反而更加愤怒。
他跳起来,跳到方朝清跟前,眼睛通红地指着他的鼻子:“好,好,方朝清,你有种,有担当,有义气,你以为你把什么都自己扛了,我就看得起你了?”
“你以为我恨你,我叫人坏你生意,只是因为你害死了表姐?”
“不,我不恨你,我只讨厌你,看不起你,因为你孬种,没了功名坐过牢又怎么样?手受伤了又怎么样?你就因此一蹶不振了?你就信那狗屁大师的批命了?你就忘了自己当年的志向,不著书不练字,反而跑去操持商人贱业,是指望发大财好叫人刮目相看,好叫人不再说你是靠妻子嫁妆养的小白脸么?”
“你还记不记得,先帝曾说你的手合该用来写字的?”
“你的手是伤了,不是断了,可那么多年了,你有没有努力尝试过重新练字?就算右手断了,你的左手也断了么?”
“就算双手都断了,练不出好字了,你曾经说要著书传世的狂言呢?”
阿圆愤怒地吼着,方才停住的泪又苛刻滚落下来,却无声无息地,甚至都未让他的声音有丝毫变化。
“我看不起你,因为你现在就是个孬种,以前的胆气志向全忘了,甚至还指望靠卖春宫图翻身?”
他哈哈笑了一声,忽然从怀里掏出一本薄薄的册子,扔到方朝清面前。
“我还以为你忘了这个呢!”
“当年离京时,有人千金向你求购《登临贴》原稿,你说原稿丢失了,任人出价多高,连练笔的字纸都不肯卖,真真是视金钱如粪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