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还只能最后拆,而且不能暴力拆除,弄得满地木屑(窗户所在的墙面是木制风景墙)。得偷偷的拆,乘着没人在户外的时候,拿螺丝刀跟起子卸下窗户,然后用钢锯将木墙开一个横向的大口子。
不管了,先拼好飞机。按照说明书顺序,沿着飞机的底盘、机身、机架、机翼架、螺旋桨(虽是滑翔翼飞机,仍能用高能电池驱动。)装好机体。
光是上述这些工作就已经足以令我累得满头大汗了。期间管家有送饭上来,我在挪开健身器械给他开门之前,非常谨慎的将劳保手套和劳保服脱了下来,用旧窗帘将组装现场遮盖得严严实实。
“嗯,可以了。餐盘就放在我这里就行了,明天你再送餐来的时候一起拿下去!”我吩咐道。因为我注意到老管家狐疑的目光,不停地往窗帘后面瞅。
他是一个老江湖,经常识破我的一些“阴谋诡计”。我赶紧把他支走,用盖板把他的目光驱离幕布掩盖下的装机装机现场。
“可以了,快走吧,放心吧,我在这里乖乖的,像老鼠一样安静。”我虚伪安慰道。
老管家被驱走了,嘴里念念叨叨的。我只听到他说希望如此吧……
好了,吃完饭,我开始继续工作。
后面就是要装发动机,填装高能驱动电池,蒙石墨烯布制翼身,还有喷涂装饰品了。
我估摸了一下时间,今天下午是弄不完了,我准备晚上加班。即使老古董曾说我晚上不用禁足。但我有大事业要做,怎能轻易离开现场。
下午的时候,我做事更仔细了。整个人的精力全部都投入到眼前的作品上面去。我发现,一个人只要专注起来,做事效率和成果都会成倍的提高。万事万物都是有联系的,后面组装的每一个零部件,在填装入机身的时候,都会发现关键位置早已预留了卡扣位置。这使得装机的速度和准确度略有提高。至少,不像上午那样麻烦不断,总是会装到一半去回顾说明书了。
夕阳西下的时候,我停止手上的活,叫老管家送了一罐汽水上来,封好阁楼入口之后,坐在窗户窗棂上,开始欣赏落日的余晖。
残阳晚霞远山,阁楼汽水少年,杯中酒(汽水),手中剑(螺丝刀)。哎,虽然被关起来哪儿也不能去,我觉得我的小日子过得还挺不错嘛。老爸应该怎么也不会想到,曾经他玩票的滑翔翼飞机,现在终于将在我的手上飞向蓝天。
晚上光线不好,阁楼的灯整个发暗。而且我以不再敲敲打打换了母亲允许我睡阁楼的承诺。所以晚上没怎么做组装工作。大部分时间都在对照说明书检查机身有没有装错。果然,白天装机太过匆忙,有好几个地方的铆接处连接错误了。幸好晚上认真检查了一遍,不然若飞机真的上天了,说不定会因为这些错误的连接散架。
一夜未能安睡,总是梦见自己翱翔天际的潇洒样子……
第二天,早起之后(真的是被梦想叫醒),我照例先从检查机身结构入手,毕竟,睡了一夜才醒,太快的投入工作还不能适应。
吃过老管家送来的早餐,我封紧了阁楼入口处的门,这才开始紧张的组装作业。
到中午吃饭之前,所有的装配作业都完成了。之所以这么快,主要还是因为这是个玩票性质的小飞机,很多的复杂结构件都是出厂就装配好了的。
下午,我乘着老管家受不了室外火辣辣的太阳,躲在屋里休憩的机会,拿起钢锯和机翼剪,开始我的阁楼窗户破拆作业。
我把木制墙面割成一个长方形,下面的边钉上许多的活页,这样就做成了一个可huó dòng的机舱,用手可以上下开启或关闭。毕竟,我打算把这里发展成我的一个长期的飞机基地。
这项工作比较累人,锯木头的活单调又枯燥。一如人生,并不总是波澜起伏,光芒万丈,总有些低沉失落,苦苦挨受的时候。
还好,到夕阳又次西下的时候,所有的工作总算全部都完工了。
我换上几乎变空的杨木xiāng zǐ底部的驾驶zhì fú和飞行眼镜。郑重其事的坐在驾驶位上。
心情激动的发动引擎,嘟嘟嘟嘟嘟嘟嘟嘟的螺旋桨旋转声传来。
整个阁楼里面的杂物,包括之前丢在地板上的装机边角余料,呼啦一声全部飞腾起来,说明书夹杂着图纸一下子就从被破拆开的窗户墙上飞出去。我也不去管他们了,越来越剧烈的震动令我自顾不暇。
好不容易找准并拨动启动杆,飞机呼啦一下就从滑轨上溜下来。我在被健身器材压住的阁楼入口板被敲得山响的声音中起飞了。
飞机迅速滑出了阁楼窗墙,头朝下直往地面花岗岩上撞去。
我狠命地一拉操纵杆,机头犹如千斤重担被挑起一般抬起。
哗,天空耶,终于,擦着花圃里面的花草,飞机进入了拉升姿势。
家里的大房子越来越小,地面也越来越小,我一开始不敢转弯,只敢驾驶着它往建筑物稀少处走。后来,熟悉了在天空飞翔的感觉。我便大胆歪扭着往前滑……
我一辈子也忘不了当年第一次驾驶载人航空器的感觉。那种凭着自己的努力争取自由的记忆直到今天仍然让我不时的回想。
记得第一天驾驶着那架飞机,我一直飞了很远,后来,直到一条河道上,我因为一些事不得不停了下来。因为那件事,我的飞机还报废了。后来,我听父亲说,飞机并不是他儿时的玩具,而是一名要好的朋友的私人物品,他是一名私人飞机订制商,那个滑翔翼飞机是他开发的第一款实验商品。
(本章完)